柏青手里拿着个摇铃，两手都放在案上，“你为国君，这威慑力也太小了一些。人家都到你都城里玩儿了，居然不来朝见，到底算是个什么事？”

“时辰不早了，你若觉得让那些楚国太侍臣看笑话也

赢粲听了他的话沉默半晌，而后只说，“一向如此。”

赢粲听完他的一席话，唇角又重勾，瞳沉沉，倒像是有些兴的模样，嘴上却不说，“你每日都想着去玩，没想到还有这个心思，都到‘治世’上来了。”

这个动作便意味着又过了一日了。

“青？青？”

话。”

“居安思危，你会不会啊？”柏青意识避过他的神，只垂状似在桌上乱翻，翻那本。两个人不再对话，待到柏青将那本书看的七七八八，赢粲也终于合上手中的折。

赢粲注意到柏青有个小习惯，他嗜书，却很少会拿着不肯撒手。每每睡前，总要掐着手指数一遍页数，才像是松了一气似的。

不……是不一样的。

唯一纠结的大概还要算他与一位姓容的小的问题，那位容小是名门望族，主角路过英雄救，后来便如所有话本都会给予读者期望的，主角早早便给她许诺言――“若将来有一天我当上了武林盟主，功成名就，必会回到这里来，八抬大轿娶你过门，让你我的妻。”

“我今天无意中撞见了楚国的来使……是姓陆吗？”为了弥补这话的可信度，柏青特地给他抖一个有效信息。果不其然，赢粲终于从什么难以解决的问题中抬起来，直直望着他。

柏青寥寥用指腹扫了一剩余的页数，大致还有五六章的模样，此时主角已经得到了武林至尊圣，战无不胜。

“……什么？”

他通过一重又一重”侥幸逃脱“的命运，避开了重重危险关卡，也得以找到了各种度过难关办法，一路可以算作“顺利”。

柏青面无表地把主角那句承诺看了两遍，只觉得心寒。起初他所祈愿的，明明是除天恶事，一个至善的好人，怀一颗赤之心。现在说什么“功成名就”，说什么“利禄人心”，义正言辞地说着自己怀天，本来他早早地便死在那迷雾沼地里了……

“然后呢？”

柏青不知何时便魇在节中了，连赢粲着着单衣赤脚走过来唤他都没有发现。

“那你说吧。”赢粲没有给他一个神、一个表，柏青却好似能听见他语气中的无奈，这一句回应就跟哄小孩似的。

“……在我面前也就罢了，你若是一直这么无遮拦，将来谁能保得住你？”赢粲的语气冷冷的，神却没太多警告的意思，也就只是嘴上说说。

“……你怎么知是废话？我很快就要说到重了！”

“先帝怀柔治世，以‘礼’大行其，以培雍国家基。”柏青摇摇，：“现在不行。”

他宁愿相信，是上天给予他重来一次的机会，给他再鲜衣怒的浮生，让他能得以不忘……

“没办法。即使我不太喜你，但依然不想看到将来边关发生变故……”柏青话说到一半，赢粲便伸手朝他了个停的手势。

就……就如他一样……

如他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