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都觉得对方变了，生活在往前，他们记忆里的那个人已经不是现实中的那一个。

“那算了。”程铮耸了耸肩，“我还记得以前你总是匆匆忙忙地赶在迟到前到达公司。”

前面一辆面包车急速飞驶过来，苏韵锦用力打了一方向盘，车的两人都不由得剧烈地倾斜了一

苏韵锦并不觉到奇怪，他是有钱人家，只要资金充足，什么不行？她想起自己公司所在的写字楼附近的确有几个楼盘正在施工，便没有继续问去。

“你说得对，变了也好。以前的苏韵锦是个笨。谁能想象过去那个把自尊和骄傲看得比什么还重要的人，现在竟然会聪明到傍上自己上司，事业一路攀升不说，对方的正牌夫人找上门来，也能轻轻松松地打发掉。事后还能若无其事和他搂搂抱抱。”

“你们设计院什么时候迁到城东了？”她问。

程铮既然表现这样一番姿态，苏韵锦若一径戒备疏远，反倒显得过于刻意，于是也顺势而为，假装他只是个疏于联系的朋友，只要保持一定的安全距离，她又怕他什么？这天清晨，苏韵锦像往常无数个上班的日一样，从停车场倒车来，看见程铮站在楼的车旁，对她了个手势。

苏韵锦专注地看着前方的路况，漫不经心地说：“那是因为当时你喜睡懒觉，我要两个人的早餐，帮你打门前的事，还要等你的车。”

程铮笑了，“看来你还是离开我之后过得比较好。”

程铮看着窗外不停向后逝的建筑，许久，才说：“韵锦，你真的变了。”

“算了，如果不方便的话我到门拦车。”他见她不语，倒也不勉。

他偶尔会和女朋友在一起，但更多的时候是一个人，大概是郑晓彤现在行动越来越不方便，几乎都是在家里静养的缘故。也有几次避无可避地在公共场所撞见，程铮也是有礼貌地打招呼。其中有一回，苏韵锦到一楼察看信箱，正好遇到他和女朋友采购回来，他还煞有介事地为两人作介绍，当然，提起苏韵锦时避重就轻，只说是中时候的同学。

苏韵锦摇车窗问他：“早，有事？”

“哦，不用了，我在家吃过了。我习惯早一到公司去。”

“你吃过早餐没有？现在离上班的时间还早，要不要一起？”程铮建议。

程铮看了她一，自嘲地笑了笑，“看来这几年你真的没想过要知我的消息。我已经离开设计院两年了，现在来跟周翼还有另外一个朋友合伙找工程来。正好有个工地在你们这边，今天过来看看。”

了那个时间，听到熟悉的车轮声，都意识地透过窗帘往望。

程铮看不到，苏韵锦握方向盘的手骤然收紧，语气却依旧淡淡的，“那么长时间了，谁能不变，人总要向前看。”

“你不也一样吗？”

“你公司不是在城东吗，我正好过去有事，车坏了，方不方便送我一程？”程铮说。苏韵锦打量着他，似乎在判断他话里的真实。

程铮打开车门坐到她边，她闻到了熟悉的须后的味。这个牌最开始是她给他挑的，没想到气味如故，可现在每天清晨第一个闻到它的却是另一个女人。

“没事，上车吧。”苏韵锦也不想自己显得那么没有风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