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瑞讷讷：“可那个女孩……”

劝得侯瑞冷静来后，珊娘就跟着袁长卿回家去了。车上，她问着袁长卿：“老爷错了吗？”

袁长卿笑：“我想她是女儿还不行吗？”

很多时候，男人之间更容易沟通一些，袁长卿把侯瑞灌了个半醉后，也就知了侯瑞的想法。

虽然袁长卿预测着五老爷父应该会和好，可直到珊娘将临盆时，侯瑞仍是在讲武堂里住着，不曾搬回家去。珊娘总忧心着这件事，叫袁长卿看来了，便找了个休沐日，将侯瑞叫了过去。

珊娘伸手抚过额，心里一阵默默难受。许她儿遇到的，真是个淤泥而不染的好姑娘，只是那时候她不曾信过她，也不曾信过她的儿。那时候她总怨着别人不肯给她机会，其实回想想，她也从来没学会给别人机会……

袁长卿摇了摇，叹：“或许真有真心想要脱离那个苦海的姑娘，可是这一个显然不是。她若是，她就应该把她的‘养花人’指使她的事全盘都告诉你。可她没有……”

袁长卿学着她撇了撇嘴，：“儿就儿吧。有个哥哥也好，正好学着护住他妹妹。”

珊娘一阵无语，瞪着他：“这个还没生呢，你就想着一个了？！”又问着他和侯瑞谈得如何。

珊娘白他一，撇着嘴：“谁告诉你这是女儿的？”

袁长卿想了一会儿，诚实：“这要看了。不是所有好心办坏了的事都值得被原谅的。不过，就这件事来说，我觉得你爹和你哥哥之间应该不会有事。怎么说他们都是父俩，且老爷那么，也是为了他，便是用的方式方法不对，一颗为人父母的心总在那里。瑞哥儿一时想不通，日后总能想通的，何况如今看来，他应该是上了当的。”

虽然是隔了一世才听到袁长卿这句话，珊娘仍觉得似得了些安，又带着些疲倦：“好心办了坏事，值得被原谅吗？”

却原来，侯瑞不是还记恨着老爷，而是他自觉丢脸，不好意思面对老爷罢了。且跟老爷吵架时，老爷话里话外的鄙视，叫他一次意识到，老爷真是把他看扁了。偏他自小就不是个用功的，难得用功一回考上讲武堂后，就又有放任自己得过且过了。倒是他弟弟侯玦，因珊娘和袁长卿的榜样作用，如今每回年考都是书院的前十名以。侯瑞一阵自省后，也就默默发了狠，一定要叫老爷对他改观。他没有搬回去，则是觉得，住在条件艰苦的讲武堂里，更能叫他专注于学习。

“若是儿呢？”珊娘。

“老爷也没错，”袁长卿叹，“老爷只是以他所知的方式在保护你哥哥而已。”

把侯瑞安置在客院里睡后，袁长卿回了房，见珊娘靠着大迎枕一脸沉思的模样，便过去将耳朵贴在她那隆起的腹听了听，笑：“今儿你们母女两个可还好？”

都在愧疚的原因，因为她心里其实很清楚，她只是迁怒于那个女孩而已，整件事里真正有罪的，其实是她花钱收买的那个“养花人”……

袁长卿把侯瑞的话跟她说了一遍。他是个心细之人，早发现侯瑞的事似乎叫珊娘很是心神不宁，但他再猜不到珊娘的心结所在，只当她是担心侯瑞父关系，便又笑：“放心吧，他们总会和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