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夏天的几日，每逢这几天，侯府，乃至于整个帝京，都有些沉郁。

景桓能策动的人实在太多，若不是赵砺及早阻了韩渊，说不定景桓连兵临帝京的事也能来。更何况今科士十有五六与景桓相交，想必赵砺禀上去的时候太也会心惊，会不会再容景桓也未可知。

小小的武侯世坐在案前，在纸上画寒梅数朵，每当他心里烦躁便会如此。

临朝329年，景王因伤重病，蔡御史得幼蔡言密报，上书弹劾武侯世君闲因嫉生恨，谋害无辜。

我侧开脸，凝望汤汤江，哪日随它奔到海，未尝不是快事。当却不能与景桓说这些事，恐怕日后也没法说了，心黯然，却犹能笑：“从今以后，臣所之事，也与武侯府再无关系。”

武侯世凝着两人，没

次月，武侯府废世，改立次。

原武侯世负罪离京，武侯府再未派人相寻，人皆言武侯世痴恋景王，不为侯府所容。

不过是死了几个人而已……这么多年了，还有必要吗？

次年世重现帝京，已是立在太后的重臣，局外人不知其中缘由，局中人却看得格外清楚。此后痴缠多年，虽是相疑相对，却也共历尽临朝风雨……

惊惶的脚步声从门外传来，是僮仆唐越啊，六七岁，很活泼。他哥哥唐清也年长不到哪里去，倒是老成得很。

衣袍在江风中猎猎作响，景桓眸中有几分痴狂，更多的却是恨意，他怒极反笑：“果然除了武侯府就再也没什么东西能你心！只不过我这已被太猜忌的景王，还有何值得君闲忌惮的！”

第10章番外：两世为人

武侯府虽然没落，然而百足之虫死而不僵，若真心要寻回旧日势力，也不是不可能的。爹也是因为十四年前那场变故死了心，才越发清闲起来。我是堂堂正正的武侯世，那些事爹也没瞒我，而我也跟景桓说过许多。景桓如今以为我借武侯府旧众清查此事，也不是凭空断定的。

果然，未过片刻，梳着双角的唐清已经来了。明明都是小童的装扮，偏偏跟唐越就是天差地别。

景桓眸中神极为复杂，已不能自持，仰笑：“武侯世！好一个武侯世！”

武侯携家眷游，七岁还不能言语的武侯世自然被冷落在家。

语调一转，似有几分欣：“这么说来，殿可真聪明呐。”见周围只有彼此，我笑意未消，又说：“邀明珠姑娘京，借她找当年逃亡的余犯，再与风州乱贼韩渊密谋，涉闱结交士，殿意为何？借士之翻当年藩王乱中的丞相案，又以风州乱兵相挟，还亡者声名，还生者前程？”巡防营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风声也有些急。见景桓跃，我略退一步，继续传音密，宛如人间的笑语：“不过，既然不到，也不必再提了。”

武侯世静静地望着他磕磕绊绊地走来，手里将惟妙惟肖的梅花抹去，变成一片化开的墨。唐越来了，唐清当然不远，要问话也该找他。

我却不能让他这样认定，轻轻握住扇柄，又复：“爹初时未阻止你跟韩叔密谋，便是不打算手，此事与武侯府全无关系。”

据传景王每每听到此传言，便大笑不止，笑声却如秋天般苍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