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嫣的腰肢纤细,态轻盈,可毕竟和七年前那个半大的孩有所不同。曾斐笑:“不是你变重了,就是我老了。”
“吴江还跟你说了什么?”崔嫣小心地问。
“小心脚。”曾斐提醒。
崔嫣把湿漉漉的脸埋在他的背上,“谁说我哭了?我是在笑……曾斐,我昨晚上了个梦,在梦里又了个梦……”
曾斐问封澜,为什么会陷得那么深,难从来没有发觉过丁小野的不对劲?
他又走了几步,听到崔嫣发类似于泣的声音,打趣:“又哭?嫁给一个老男人,最大的好是没必要那么心疼钱。”
曾斐承诺:“我会照顾你。”
崔嫣跟在曾斐后,听他与吴江别,又随他走医院,那种不真实的觉依旧在脑海里盘旋。
崔嫣的脸贴着曾斐的脖,少女鬓边茸茸的碎发一一地扫过他的肌肤。她的声音还带着稚气,固执地索要保证。
曾斐想起的却是丁小野刚自首时,他和封澜的一次交谈。
送走静琳的那天,从殡仪馆来,曾斐也是这么背着崔嫣。她刚止住了哭泣,伏在他上问:“我妈妈真的死了……人死了就不会难受了吧?”
曾斐一愣,见路旁并无太多人经过,竟也同意了,笑:“就知偷懒,不许把鼻涕泪蹭到我上。”
曾斐说:“当然。”
……
崔嫣像孩一般求:“你背我好不好?”
“掉了就掉了,反正也不合适。这件事我不该自作主张,待会儿你自己去挑一个。”
他弯腰,让崔嫣趴在他背上,缓缓地往前走,那些曾有过的画面也如老旧的胶片在前拉过。
封澜说:“很多时候,我们选择不拆穿一个人,是因为还不想失去他。”
“真的,一辈都照顾我?”
“其心可诛,其可恕。”这是吴江劝他的话。
“班峰期,这一带太堵,我的车停得有远。”曾斐回来牵她的手,皱眉,“难怪吴江说你低血糖,手怎么凉成这样?”
崔嫣刚想说话,却被哎呀一声取代。稍一分神,她手上的戒指又松脱来,落地之后顺着坡的斜度骨碌碌地了路边的花丛中。
又转向曾斐,说,“她还年轻,绪难免波动大一些,你应该多陪陪她。”
他赶着来接她,把车停在了靠近医院的住宅小区里。离开车龙的主,两人拐了一条路旁种满了三角梅的小巷,卖凉的小贩在前方吆喝,走不了一会儿就有三两步台阶。
小区停车场旁的绿地上,有好几个孩在泡泡。
“我在梦里,梦到我其实没有孩,我骗了你。”她搂着他的手不由自主地收紧。
这个变故把崔嫣吓得不轻,她挣扎着要来找。曾斐将她扣紧在背上,脚步不停。
刚接到吴江的电话时,曾斐心里不是没有过愤怒,他颠覆了自己的生活,换回来的竟然是个拙劣的谎言。然而这愤怒转瞬屈服于无尽的心疼,崔嫣活在她自己的梦里,他是那双造梦的手。
曾斐觉得有意思,她连梦都有那么多曲折。
“说什么?说你可怜巴巴地求他帮你队。你就这息?”曾斐低看她,里带笑,“好在检查结果一切都好,吴江都跟我说了。次我陪你来……你哭什么?越来越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