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徽咬了咬牙，眸变得冷厉起来。

“想去想去的地方，见想见的人。”

“不信您就去问傅太医罢，我刚才便是与同皇上说这件事儿，既然治不好，反正都要死了，我不想死在里。”

见他过得安好，她的喜也是真的，只不过二十年过去，母之间早已隔了一条长河，无法渡过了。

“你不想治病了吗？”

“娘，其实我的病，御医本治不好。”

月满则亏，怎能事事如意？更何况，他这生母，也一样遭受了折磨。

“什么！”

…………

刘月深深向他行了一礼：“多谢皇上。”

呵，祁徽看她云淡风轻的，心里到底有一丝愤恨，他曾经惦记过的生母，从不曾将他放在心上吗？既然没有几年了，还是要离开里。他：“假如朕不允许呢？”

她转，慢慢走了门。

卢晋芳忙给她掐人中，叫：“祖母！”

“这辈，是我辜负你，皇上。”

卢晋芳闻言也哭起来：“娘，您真的要死了？”

原来骗不了她，祁徽：“你想去何？”

刘月抿了抿唇，半响：“皇上难真的想要我留在中吗，哪怕从来不来看我？”

她着泪看他。

难以填补的缺憾，勉去填，终究也无济于事。

“我没有，娘。”刘月平静的，“我真的要死了。”

刘月一时没有答话，将一样东西交给人说送给陈韫玉的，这才看向母亲：“娘，我没有糊涂，我现在很清醒。”

刘老夫人缓过气，大声痛哭：“我可怜的月儿，你怎么会这样，老天无啊，要这样对你！我不信，我不信，肯定是你骗我的，月儿，你说是不是？”

祁徽一愣，手中笔碰到了桌案。

“我知是我辜负了皇上，不曾尽过母亲的责任，没有给皇上过一件衣服，没有看着皇上长大，没有抱过你，没有牵过你的手，教你走路。没有念过书给你听，也没有给你梳过发……”刘月哽咽，“这些事，皇上在我肚中的时候，我都想过了，但我没法到。”

祁徽深了气：“你既然想走，便走罢。”

刘月轻声：“我自己的，我清楚，不用医治了。”

“不不，我陪娘去。”卢晋芳紧紧拉住她袖，“我要去扬州，我

刘老夫人只觉五雷轰，差昏厥。

那瞬间，祁徽心不可遏制的痛了一痛。

“那你怎么会要走，你还在治病呢！”

听说刘月要，刘老夫人简直觉得她疯了，声叫：“月儿，你到底怎么想的？无端端要，你，你不治病了吗？还有皇上，那是你的儿！你还有孙，孙女儿！月儿，”她拖她的手，“你别是病得糊涂了罢？月儿？”

“是的，晋芳，我没有几年日了。”刘月轻轻抚摸着她的发髻，“晋芳，你愿意陪着娘回扬州吗？娘带你去看我们刘家的老宅。”这孩虽是义女，可这些年，却让她尝到了一母亲的滋味，“或者你更喜京都，那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反正阿茂在京都的。”

他生命中是缺少了真正的母亲的疼，还有父亲的疼，这遗憾，永远都找不回来了，也许，人生就是如此。

她凝视着他，半响：“皇上，请允许我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