潋君一走屋就看到柳梦已坐在桌边喝着药,他的额上还残留着几滴汗。月白的袍上粘了几血痕,深红的在蓝的布料上并不显,却让潋君一就发现了。
柳梦已的视线恰巧被碗遮住,并未发现走近他的人是潋君。
“柳梦已。”
日落西,夕阳余辉慢慢地褪去了颜。天渐暗,灵山上起了寒冷的夜风。
紫眸正要往里走,一回却发现潋君还站在原地。她不明所以地看着他,直到潋君颤抖着步跟了上来。紫眸看着潋君一步步走来,他脸上那紧张而又欣喜的神让她似乎明白了些什么。
还未走到院门,陈三瞧了一天,大叫不好,
柳梦已的声音缥缈,就像是一缕轻烟,从门里飘了来。依旧是平淡冷漠的声音,却让潋君心神一乱。他略微张开了嘴,仿佛是想要说什么,但声音就是怎也发不来。
“陈三,你不见见阁主,和阁主打声招呼?”
说罢,他朝着潋君拱拱手,
“不你是不是要挡,我都要去见柳梦已。”
紫眸和潋君走了院,两个侍女刚要迎上来就被紫眸挥了挥手,示意退。
屋里,柳梦已刚练完功。这几日来,他伤逐渐平复,便开始修炼冰寒无惘功的第十层。华月阁的武功是以毒修炼力,毒在乱窜的疼痛才刚开始就让柳梦已额上直冒冷汗。桌上放着的是紫眸一早就熬好的药,可暂时舒缓几分疼痛。柳梦已刚调整了呼,就坐在了桌边,拿起瓷碗慢慢地喝药。
“我对阁主的忠诚是放在心上的,只求的事是真正为阁主着想,不求这些表面功夫。”
紫眸冷冷地别了他一,并不作声。潋君明白陈三的心思,便提醒了一句,
陈三笑地连声说好,刚要走就听见紫眸略带嘲讽的问,
“我先走一步,之后的事你自己看得办吧。”
一样,许久不发一言。
陈三笑了笑,神自若,
紫眸上前一步,柔声唤。
“紫眸,明日再多放一味百仙草。”
“阁主。”
紫眸领着潋君和陈三往柳梦已的院走去,沿途路过树林的时候,潋君不由地停了步。一个多月前还开得正盛的语花早就凋零了,余的只有一片光秃秃的枝杆。潋君站在原地停留了很久,紫眸茫然地看向他,并不知他此时在想的是什么。但潋君的神和目光让她不得不想到了柳梦已。这一个多月来,紫眸不知多少次看到柳梦已也是这样站在树林里,他神中的惆怅和寂寞平淡而不鲜明,却着实让她心惊。
紫眸闻言,心中气恼,但脸上仍是不动声。她冷哼一声,不再多言。
“王爷的病你可千万得看紧,还有,不要再这么手脚了。”
柳梦已的手僵住了,他
“紫眸。”
潋君唤了她一声,然后又,
“哎呀,我跟船家说好天黑前就得上船。”
“来吧。”
潋君目光中的定之是紫眸从未见过的,想起柳梦已站在树林里的样,她不由地茫然了。柳梦已的寂寞和痛苦,她是看得最清楚的那一个人。可她却始终觉得能活着才是最重要的,而到了此时,这些一直认定了东西渐渐变得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