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死苏梅的人。”
那天他的收获很多,甚至还在林里抓到了一只野兔。可是就在他欣喜的想要往回走时,却见那破草棚里忽然泛起了一火光。
苏梅当时上有伤,不便行走,于是燕三白就把她放在一辆木板车上拉着走。她想去花开的南边,于是燕三白说:好啊,我带你去。
燕三白从未跟人说过到底是谁杀了苏梅,那段往事太过晦暗,就算是李晏,也未去戳他伤疤。斯人已逝,何必再提起那惨淡的死法,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它会自动浮面。
他们一路走一路停,也不知究竟走了多远。
那会儿可是七月的天,天燥,破草棚本就不牢靠,
焚天的火焰,苏梅带着不甘和愤怒的最后的笑声,交织成了燕三白最后的记忆。
平地风起,燕三白的声音像是来自九幽地狱,蓦地刮过一丝冷意。
有一天,燕三白把木板车停在一个破草棚里,帮苏梅了些掩护,看看周围无人,便叮嘱她好生待着,自己去旁边的林里挖些来当晚饭。
只是瞥见庭中那两人,上的气息才柔和些许。起先其实是看见了就蹙眉的,不是不认同,而是心里莫名的有些不舒服。但后来就好了,有些事藏在心底,藏着藏着就消失无踪了。
他当时已经不打算再回到军营里,起义军大势已成,他的恩,该还的都还清了。
李晏洒然一笑,勾住他的脖往怀里一带,餍足的蹭了蹭他的脸颊,“但你还是我的状元郎。”
苏梅总是用一块破旧的黑布把自己的脸裹得好好的,免得那半边狰狞的伤疤吓到人。但燕三白想,虽然吃不饱饭,但那段时间苏梅应该是开心的,她笑起来的时候,那半边完好的脸真的很。
然而忽然间,他看到燕三白突然站了起来,脸上的表有些凝重。李晏抓住他的手,“你想到什么了?”
现世安好,此刻就足以让人觉到幸福。
“谁?”
燕三白太累了,脚上的鞋都因为长期赶路而磨破了底,不白天黑夜都要提防着四周的民,实在没有力气拖着木板车一起去林里找吃的。
尤其是在知燕三白就是罗刹后,他更加看淡了很多。
燕三白刹那间就愣住了,野兔趁着这当猛的一踹,飞快的跑走。燕三白也没空去追,急急忙忙的往回跑。那时他还没有现在这样神乎其技的轻功,一武艺都是战场上练来的杀人招数,哪有如今这般从容。
“也就是你如此说。”燕三白看着尽在咫尺的俊逸脸庞,舒展的眉些许意来,“你去听听坊间的传闻,我可再不是那个人见人喜的御赐侠探了。”
屋上,苏染和零丁坐着喝酒,关卿辞难得的也在一旁坐着,只是他一贯沉默冷峻,倒一都不沾苏染和零丁的笑意。
然而当时的世那么乱,哀鸿遍野,到都是往南走的难民。就算燕三白有一武艺傍,想吃饱肚都是一件很困难的事。
,是她心虚,你又何必心焦?”
他以为就这一会儿工夫,一定没事的。
“我的脸……有谁看到过我的脸……”燕三白喃喃自语,脸愈显沉凝,他蓦地看向李晏,:“除了苏梅,除了梅公还有你,和你爹,这个世上还有一个人看过我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