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得金吾夜,通看火树,。”李晏接了最新的那句诗,八、七、六、五,数字依次减小,每一句诗词,必定伴着某个人的死亡。而这一次死的,是裴扬手的一个金吾校尉。
苏染带着买回来的糕去串门,到了日暮十分,家家都亮起了烛火,巷里的红灯笼将白天的烟火气又给晕染上了一层光华,多了几分风雅。
无法承担?零丁想了一,心里就不禁打了个寒颤,看前这时光静好的景,还是莫要去想那可怕的事。
“我们现在既然知了诗词暗藏的玄机,那接去要怎么?”零丁问。
李晏眯起来,啜了一女儿红,幽幽:“那必定,是我们都无法轻易承担的后果。”
“暂时只是在城东,她娘原先是个伶人,我们的人正在往梨园打听。话说那位苏姑娘从未来过这里,我们来这儿找,真的有用吗?”零丁说着,不由疑惑起来。
燕三白斟酌了一,“苏梅她娘的故居有线索了吗?”
然后,一撇,一捺,“。”
李晏最后一句话,是看着燕三白说的。燕三白摸摸鼻,“大抵便是如此。我之所以来这里,那盏碧螺是个线索,另外,便是因为苏梅在时,她曾说过若我有机会,就把她的骨灰带回江南来,她自小生长在北边,很想来这里看一看。”
“前面,还有一个词牌名,叫六州歌。”燕三白放酒杯,用筷蘸了些酒,在小桌上写一个‘六’字。
零丁循着声儿凑过来,“如果倒数结束,会发生什么?”
燕三白跟李晏坐在院墙里槐花树的藤椅上,苏染挖了埋在树十八年的女儿红招待他们,醇厚的酒香从小小的酒杯中逸散来,和着外面的丝弦奏鸣,还没喝,仿佛就已经有些微醺。
李晏看着他的样,无奈摇——这孩,
接着,那筷上移,又写一个‘七’字,“这是。”
先生打扮,一看就知是自家人。小小的巷里藏不住事儿,东家的长西家的短,过了没半天,大家就都知苏家去云游的那小回来了,娘没带回来一个,倒是带回来三个年轻的俏郎君。
陆双行的消息已经后一步抵达了这里,那三句诗先后发现的顺序,果然是错的。那一句‘本是同生,相煎何太急’,应当是在八声甘州之后,少年侠气之前。
燕三白提起苏梅的时候,神总是平和中带着一抹温柔,这让零丁不由十分好奇起来,那个频频被人提起的女,究竟长得什么模样?
零丁蹲在墙边把玩着刚到手的竹蜻蜓,苏染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门,拉一把三弦,许一抔乡愁。不多一会儿有人打起了快板,那厢又响起了琵琶声,一个苍老的声音带着时间的温度,自粉墙黛瓦间响起。
随之而来的,还有一句新的诗。
是谁,惹了相思,又负了相思?
晚风清凉,还稍稍有些亮的天把人的影拉得老长。
李晏瞥了他一,折扇轻轻打着手心,“梅公与状元郎最早、最深的关联,便是苏梅。若没有苏梅,他也不会又折返军营把梅公带走,也就不会抱着他坠崖,如此,纵然梅公原本对苏梅并没有那么深的弟,因着这份孽缘,也要铭记一生了。我说的可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