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现在就想说了。真心的。
瞿嘉不在家时,王贵生又来过一次。
他很少说的。
王路军他爸仍是常来,好像也被厂里熟人八卦了陈明剑患病这事,问候过几句。
“我是真没心。”瞿连娣疲惫苦笑,“陈明剑那个病,可能拖仨月,也可能三年五年,你别误会我没惦记那号人,我就是心里烦透了!”
周遥也夸张地“啊啊!”
“还是算了吧,男孩们还是……怕不好相。”瞿连娣调开神。
瞿连娣用展布搓着手指,搓了好久:“咱俩那事,不然算了吧?”
周遥靠在桌旁边,被两句“喜你”就惊翻了,一愣没撑住人。
瞿嘉也跟着脚腕一,老天这次没开,伤脚直接戳到泥地上,啊!!!
“算了?”王贵生说。
“我窗台上缺什么东西了?”瞿连娣说,“我这都摆满了,没地方了。”
第65章誓言
“瞿嘉好相,跟我关系得不错。”王贵生说。
“所以么,来的是我。”王贵生一笑,“你看别人,谁敢踏你们家这门槛?”
“我知,你也甭说了。”王贵生一摆手,“我就说我们家路军儿,整天去瞎混,乱来,早晚碰见个横的被人家收拾。结果你们家瞿嘉就是比他横,现在可学乖了,老实了。”
“摆的都是刷厨房的,抠煤球的,还有咸菜坛,我觉着你窗上就缺这两盆鲜艳的花儿。”王贵生看着瞿连娣。
有些人一辈是要烦别人,坑别人,比如陈明剑之于瞿连娣母。双方都到这份上,老死不相往来最好,最后还来个癌症,给每人心上烙一
也是从这个暑假,周遥同学开始认真地学习饭。
“……”
瞿嘉挂在周遥上上,难得一句:“哎呦,疼……帮我脚趾豆……”
有遥遥在,他就浑大补了,还吃什么猪骨汤和鱼香肉丝?瞿嘉心里不好受,但嘴上绝对不说,就对周遥的耳朵气,连说了两遍“我喜你。”
纹路,它们早就已经长在那里,生长了许多年,即便把那块板掀开,那些痕迹永远都刻在面。
这要是瞿嘉在家,周遥也在,周遥肯定得叫唤:哎呀妈啊,谁说老家伙们不讲究浪漫没有怀?你看人家路军儿他爸送对象儿的花,瞿嘉你都没给我送过花花!
有些话不是讲来,而是来的。
“我那不就衬这些东西么,花儿啊草的,看你窗台上缺儿东西。”王贵生说。
“也就你觉着他能好相!真忒么新鲜了……”瞿连娣又恢复往日语气,“我都快镇不住他了。”
“你们家路军儿的鼻,真不好意思的,也气死我了。”瞿连娣说,“你甭跟瞿嘉一般见识,他就那样儿,我已经骂他了。”
这次没给孩拎吃的,左手一盆君兰,右手一盆吊兰。
“拿那些吗啊。”瞿连娣站在门槛上,望着这人,心复杂。
机床厂大院这种社会形态人多嘴杂,总之不缺看闹的和闲言碎语的。很多人都说,抛妻弃这他妈就是遭报应了,早知如此当初瞎折腾什么?电视里那个“王沪生”,让人恨得牙儿编剧也没让那孙患个病、家财散尽家破人亡怎么的,在现实生活中,终于让吃瓜群众解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