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旭冉压就没打算靠这些供纸给贾赦定罪，像这种事，贾赦大可以找人罪，他打的主意是想借此机会彻底毁了贾赦的名声。

陈旭冉嘴角勾起，“这么一张，自然是定不了你们荣国府的罪名，但是我手上可不止只有这一张，只要我把这些纸往城里一贴，不消几天，就能得满城皆知，到时候，我看你的名声能好到哪里去？”

“只凭借这么一张不知真假的纸，你就想冤枉我们荣国府。”贾赦慢条斯理，双手抱，一副好整以暇的姿态，“陈员外郎想得也太天真了吧，这么一张纸，我想多少张，就能多少张。”

贾赦里忽然掠过一丝怀念，说起来，动手打人这种事好像有一阵没了，果然，上了年纪，心就了不少了。

那上面写的是一张四之家借了荣国府的印钱，因着年岁艰难，还不上印钱，不得不卖儿鬻女的事，纸张末端分明印着几个手指印。

死不认，但是现在证据就在我手上，你瞧瞧！”

“什么这么想的？”陈旭冉愣了愣，还没明白过来贾赦说什么，已经仿佛察觉到危险一般往后躲了躲。

“你、你敢……”

贾赦嗤笑了一声。

陈旭冉看着贾赦一脸灿烂的笑容，心里一阵发紧，嘴唇发，瑟瑟地往后退了几步。

陈旭冉意识到自己的举止有些弱，他起膛，一儿也不气地说：“难不成你还敢动我不成？”

“我不想怎样，只想让你受受教训！”陈旭冉扯着嗓说，没什么好怕的，他贾赦有把柄在他手上，要怕的应该是贾赦猜对！陈旭冉给自己壮胆。

贾赦眯起睛，心知这事九成是真的，荣国府如果真的有人放印钱，那只可能是王氏！

贾赦的嘴角扯了一，似乎是嘲讽又像是觉得好笑，要不是陈旭冉的模样长得和右相陈恒之有六分相像，贾赦都会怀疑陈旭冉是隔老王生得了。

名声这事，对于普通人来说，可能还不算什么，但是对于他们这些权贵来说，什么都可以没有，就是不能没有好名声，一个人的名声甚至会影响到他的家族，不然王腾的妻也不会因为王氏的事而为儿女的婚事担忧了。

陈旭冉刷地一展开了一张纸，满脸的趾气扬和不屑。

夜黑风夜，杀人放火时。

“原来如此。”贾赦若有所思地看着陈旭冉手中的纸，“你想怎么样？”

“恭喜你，你猜对了。”贾赦将扇别在腰侧，指节得咯吱作响，嘴里咧开了个笑容“这里又没别人，动你怎么了！”

他不着痕迹地打量着四周围，此时四寂静，虽然还未到宵禁时分，倒是路上的行人也已经渐渐少了。

陈旭冉打了个寒颤，磨砚一手提着灯，一手拿着笔，洁白的宣纸就铺在背上，骏忽然打了个响鼻，那笔在纸上一划，留一墨重彩的痕迹。

陈旭冉倏然觉后背窜起一丝凉意，好像被什么猛兽盯上似的。

“嘎嘎嘎”数

“是吗？”贾赦摸了摸唇角，“这倒是有趣了，因为我也刚好是这么想的。”

旁边的小厮知识趣地递上一盏灯来照亮，莹莹烛光，那张纸上的字清晰可见。

一阵寒风来，烛火在风中摇摇曳曳，地上的影也随之被撕扯一般挣扎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