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世宣若有所思，一时间竟不能想透。

是冯德胜！在昭誉帝时期当了数十年大珰的那位太监！

后虽说搅局成功了，但明德帝显然也有些玩腻了淑妃，这时还能叫得动人，不过是凭借着往日的分。

想到‘分’二字，林世宣又在心里讽笑：这皇帝对什么人还有‘分’？若非投了一个好胎，赶上一个好时间……

可这些徐善然难看不透？他又在心里质疑。徐善然今日的妆扮绝不可能是巧合，不是那一衣衫还是通的派，徐善然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钓上明德帝。

亭中份最尊贵的两人都将目光投向同一个方位，其余众人自然齐齐跟随，一亭的人只见远走来的人换了与先前差不多同的衣衫，但这一回，衣衫上不再如云似雾地叫穿衣的人仿

昭誉帝从青年时期成为皇帝，一直掌江山数十年，远不是刚刚登基还能被人算计的明德帝可以比。

只是徐善然会这样吗？这样了，她置邵劲于何地？

“因为有人比我更怕皇帝会过来。”徐善然淡淡笑，她若有所指说，“明德帝若与我接，若被我影响，你说最焦急的会是哪一个？必然是心积虑，不惜拿我家人威胁，也要将邵劲在掌心的那一位吧？当然，很多时候只是知、哪怕十成十的确定也并不足够，你还要有另一些棋，能在这‘十成十’之事现纰漏之际查缺补漏……”

婵将这句话放在心里过了一遍。她一直跟在徐善然旁，当然能知许多其他人不知的事。所以她忽然醒悟过来：“是冯——”

周皇后手上一个不稳，杯中的酒竟洒了一些到桌上。

如果徐善然一直什么都不说，只吩咐她去事，她当然也不会多问哪怕一句话，因为她早就发自心地信任着徐善然；但徐善然将所有事都同她解释，对她分析，她就不由得开始默默地思索了，也因此问了自己最疑惑的问题：“为什么……你这么自信？为什么觉得……皇帝不会过来？”

婵不再说话。

徐善然便带着对方，施然回到了千芳阁。

正与窦氏说笑的周皇后一开始本没有发现走上石桥的徐善然，还是她旁也参与了这件事的女官绷不住脸，手上动作了一差错叫周皇后听见，这才引得周皇后看见了换好衣服过来的徐善然。

窦氏看着这一幕暗暗纳罕，但转见到引得周后失态的徐善然时，她心一凛，登时反应过来了！

可钓上了之后呢？那个女人应该不会傻到以为和明德帝有了关系，明德帝就会费心保护她的家族了吧？不过如果只是凭借着这之事取得短暂的平静，而后她借着这平静争取时间布局……倒不是不可能。

从徐善然带她各种，将这廷里可能现的阴谋，可能布置的机关一一对她解释之后，婵就一直表现得若有所思。

什么样的主带什么样的才，跟在明德帝旁的房太监当然更不可能和冯德胜比拟了——何况徐善然要的也不是明刀明枪的和明德帝及房太监拼势力，她只需要用一两颗并没有被发现的棋，在关键的时候一儿关键的事就足够了。

而这个时候，在如意阁中，徐善然已经从容换好了衣衫，带着婵打开大门，自如意阁里走了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