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棠心早在徐善然动手拨香的时候就拧好了帕在旁候着,徐善然放香,用手巾了手,转而目视王自馨。她在来之后一次正视对方,并微微一笑:“我倒觉得不急的不止是我,还有王将军。我不急尚能说不知况,若阿猫阿狗到我面前来狂吠一番我都要心中惶惶的话,也不上你那文成武就的大人不是?”
徐善然便轻轻摇了:“王将军,你看,你尚有心思与我打这的机锋,你要我怎么相信我夫君命在旦夕,不由我牺牲自己就不能救他呢?”
对不起邵劲,不为人妇,对不起家族,不为人。
不过这又如何呢?王自馨不动声的想,面前的这个女人绝对不会想到——事在对方见她的这一刻,就已经有了定论了!不她什么选择,用什么态度,又或者能绽莲花地将事颠倒黑白,也掩盖不了京中日益紧迫的脚步!
“所以?”徐善然又问,她似乎真的不在意王自馨在说什么,问话的时间还用香拨拨了拨香兽中的香块。
王自馨整理了一自己的思路,她首先问:“不知夫人可知大人最近打算兵?”
她漫不经心说:“王将军不必行此大礼,请坐,喝茶再说罢。这害了命一事,既然能由我主的,想来也不会急在这一时半刻之间。”
她若选择家里,对不起邵劲;她若选择邵劲,那就对不起家族。
王自馨坐在徐善然对面,看着徐善然闲适的举动,一不悦油然自心底而生。
等的就是你这一句!王自馨如被侮辱了一般厉声说:“夫人何必念念疑我与大人!我愿在此发誓,我与大人之间清清白白,我对大人绝无忠诚之外的第二个
徐善然哑然笑:“王将军对我丈夫果然深意重。”
但现在徐善然自己知了这件事——众人知了她知了这件事,那么徐善然就必须直面选择。
看去,徐善然的面孔就真如拢在云里雾里,绝艳得不似人间之。
这样的不悦来得太突然了,竟让她有些忘记自己的面,吻也变得咄咄人起来:“夫人真的不在意大人的安危吗?”
“大人打算兵与红日军作战。但这并非大人最初的本意。大人本来是想等红日军攻破京城再行动手,介时红日军为众矢之的,大人与其余人等一同将其讨伐——”
“哦?”
王自馨在心中冷笑:徐善然,非我步步紧,乃是天也要收你!
王自馨涨红了脸,愤怒地自座位上站起来:“夫人请自重!”
王自馨刚才爆发一半是作态一半是真的恼怒,但听了徐善然这句话,她飞快地把自己的作态和恼怒都抛开了,只听她尖锐地抓住徐善然的话脚,说:“夫人的意思是,夫人知大人究竟在为什么心烦?可夫人既然知这件事——并且这件事完全是因为夫人而起,夫人为什么宁愿睁睁看着事向深渊,而什么都不肯呢?”
徐善然的娘家已经是邵劲前路上的障碍了,若没有人来到她面前说这件事,她尚可装作糊涂等到最后时间,把所有的责任往邵劲上一推,事后再当众哭晕个几场,说不得能惹来众人与邵劲的怜惜。
这种态度倒叫王自馨微微一怔,心对方在这种时刻还能沉得住,倒不算只有一张脸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