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林世宣从来不是一个沉湎于过去的人,徐善然让他惊奇,失去徐善然妻让他惋惜,但时移世易,惊奇和惋惜都如风过无痕,他看着手中厚厚的一叠有关徐善然的密报,心中最后的所思所想,仅是如何将其扼杀。
何氏罕见地步步:“现在还没有什么危险就是说以后会有危险?老爷是为了离开京师去西北才被人扣来的,是不是西北那边的决定会影响老爷的安全?”
何氏怔了一,问:“老爷呢?”
念至此,之前去通报的小太监总算带明德帝要见林世宣的消息。
何氏见这景自然什么都明白了,她当即说:“别再说了,我一定会留来的!倒是善,你们先带走,将他送到他夫那边去……”
林世宣脑中各种念,一振衣袖,举步迈殿之中,月将他的拖得长长的,但那长长的影最终也与殿中深深的阴影为一,再难分深浅。
大总还想再劝,可何氏这一回不等他说话,猛地一抬问:“你说老爷他现在是不是有危险了?”
话音才落,后罩房就冲了一个半大孩,众人回看去,就见其正是何
但也不知是否是念佛念久了,一向不明的何氏竟在这时候灵光一闪,说:“既然只是三五日功夫,那也不差这时间,我等着老爷就是了。正好昨日赶得紧,一些东西没来得及收,还须再理会一。”
这话全说了上,哪怕以大总的才,一时也是无言以对。
大总还算从容,只:“夫人请安心,老爷目前没有什么危险。”
一个太过相似的人,若能收为臂助,就是己之利;若无法收中,那便必然是前路上的障碍,合该一脚踢开、将之碾碎。
这话理,理何氏不应再拒绝,但她紧紧抿着自己的嘴唇,半天了还是说:“不,我必须等老爷回来再走!”
此时天已接近白昼,湛国公府里,何氏因为徐佩东的事一宿没有睡好,第二天白天,还不等她遣人再去老国公那里问消息,老国公旁的人就来到何氏旁,要何氏先行启程离京。
这话对于任何不知势的人来说都没有破绽。
“这,”大总声音就顿了一。不过他来之前也是想过各种可能的,何氏要留等徐佩东也非什么绝不会发生的事,他自然也有应对的话语,“平日里自然使得,但现在路上不安全,之前国公府已经联系了一队军伍护送太太走,太太也知军伍什么时候发,什么时候到达,都是有时间要求的。”
他不自禁地想。
那是老国公旁的大总,当年还曾接了徐善然去老国公旁,此刻他言笑晏晏,一也没有异样:“四老爷被陛暂留在中一两日,时间不会太长,太太们行李多走得慢,所以先行一步,到时四老爷轻车从简,骑着赶上三五天也就赶上队伍了。”他又说,“因为四老爷要留在中,没有换洗的衣服,所以还得劳烦四太太在离开前理一些四老爷的衣服,也好给那中来的公公带回去。”
实在太熟悉了。
太熟悉太熟悉……熟悉得就像是在镜中看见了自己!这个世界上怎么会有一个女的想法与手腕和他的想法与手腕这样接近?而他曾经甚至有娶她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