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诧异抬眉。

“啊？！”

说到这里，那净心忽地甩开原本紧紧握着的阿愁的手腕，神神地嘀咕了一句：“总之你小心了，那人他不是人！”

“你是没看到他当时看我的那个神，我知他是不会再让我活了，所以我得逃。亏得当年他赏我的那些钱我都没动……可我也不能只顾着自己，你一向待我不薄，每次来都给我带好吃的，我不能只顾着自己，怎么着我都得告诉你真相才能逃走。”

说到这里，净心的脸变得更难看了，手也更加地冰冷起来。

“偏他还骗别人说，他是病得什么都不记得了。偏所有人都信了他。我原当他不知我知这件事的，可事都过去一年了，事突然找我，说是小郎要调我过去服侍他……叫我服侍一个鬼！我……我怕他知我知他的来历，我就去求了王妃，只说我要替小郎和早没了的牡丹娘祈福，我愿意去圣莲庵修闭禅，这一辈都不再开说话了。那个鬼因此还赏了我不少银两，我只当他是默许我活了，我只当，只要我在佛祖面前，他就再不能害我了，偏就这么又遇上了……

只听净心又：“我原是侍候牡丹娘的……”大概是见阿愁一脸茫然，她忙解释：“牡丹娘是廿七郎的生母。那时候，就算娘瞒着，我也知，其实廿七郎已经死了，都死了三天了！偏牡丹娘信了那个西番老巫的话，说是他能勾来小郎转世后的灵魂。我原只当他是骗人的，就偷偷扒着窗偷看，结果就听到那个西番老巫在那里自言自语，说是勾来一个什么姓秦的人的魂魄……”

阿愁顿时一眨，扭看向净心。当世之人一般都信个神鬼之说，虽然阿愁不信，不过显然净心是信的。这会儿她的脸上满是惊惧之。

净心念了声佛，又紧张地看看四周。仿佛想要借着力让阿愁相信她所说的一切一般，她再次用力握了握阿愁的手腕，又：“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你记在心里，千万不能透去，不然连你的小命也不保了。”

不等阿愁说什么，她便扭凑在阿愁的耳旁，轻声：“那个二十七郎，他不是二十七郎，他是个鬼！”

“结果……结果，结果明明都死了三天的小郎，居然真个儿就这么活转过来了！偏那时候娘和那个老巫都叫大王给杀了，没人知我当时偷听了，没人知我知，活转过来的那个，不是我们小郎，那是那个姓秦的鬼魂！现在的廿七郎，是借尸还魂的廿七郎，他不是个人，他是被勾来的野鬼，那个姓秦的野鬼！

她正想着这净心和李穆之间不知有什么仇怨，就听净心略有些颠三倒四地：“我原想着，只要我跑得远远的，那人找不着我，我也就没事了。可再没想到，你居然是他的供奉。怎么说我们都是朋友，我不能睁睁看着你落近危险里都不知，我得提醒你。偏我逃来后，想了许多法都没办法靠近你，你边总有人在，我不知那些人是不是他的人，只能另想法了。亏得后来听说你跟安宁郡主交好，又听说安宁郡主今儿要来敲祈愿钟，我就想着，今儿晚上趁着人多，碰一碰运气，看能不能跟你说上话。阿弥陀佛，佛祖保佑，你竟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