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笔,直接绕过他的肩,就着他捧着的垫纸板写名字。
为了不要再听一次,他选择当那个先拒绝的人。
再不远离他,会失守的……太贱了。
但云砚没有领。
旁边贺闻远的队员也都惊呆了,原本在聊天的人都停了来,不明状况地在两人之间来回逡巡。他们原本还沉浸在贺闻远的异常表现中打趣,此时又被云砚突如其来的发怒给傻了。
这个姿势使得云砚不由自主缩了缩肩,整个人几乎被圈起来,却动也不敢动怕碰到对方胳膊影响笔,贺闻远的侧脸近在咫尺,卷长的睫投的阴影都看得一清二楚,云砚连呼也屏住了。
“我们不熟。”
云砚跑去后心也是乱的,他知自己在那么多人面前没给贺闻远脸面,万一激怒了他倒霉的一定是自己。但是那一刹那间他真的忍不住了,为什么?为什么总被贺闻远牵着鼻走?惹不起躲都不行吗?
他说完便把手中的表格丢给一旁同样傻掉的裁判,转飞也似的逃离现场。
云砚跑场后终于停来,忍不住回望了一。
所有人都觉得云砚太过莫名其妙,贺闻远肯定要生气了,然而贺闻远却只是站在原地微微垂,一句话也没有说,连动作都没有变一,仿佛一座雕塑。
他不知究竟是哪里错了,或许因为这辈自己没有死赖脸缠着他倒贴他,所以反而让贺闻远来了兴趣?不怎样,他只知,不能再重蹈覆辙了。
好不容易签完字解放来,贺闻远却拉住了他的胳膊拦去路,颇有些无辜的对他说:“我渴了。”
“不要。”贺闻远得寸尺地靠近一步,似乎有什么话想附耳告诉他。
“可以了。”云砚躲开了疑似故意撩拨的轻吻,声音有发冷。
云砚的爆发太突然,却有种隐忍多时的觉,他看像贺闻远的神有一闪即逝的痛苦和怨恨,一字一句说:“贺学长,求你了,离我远一吧。不要再奇怪的事了。”
于是在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的况,云砚忽然发了一声怒喝:“放手!”随即用力甩开了贺闻远。
“我真的不知是哪里错了,事不应该是这样的。或许你觉得一时新鲜,又或者其他什么,反正求你,不要再这样了。你别以为我很好耍,我没脾气的。”他咬着唇说,“我们本不熟,不是吗?”
云砚想回胳膊却失败了,耐着指了指那些啦啦队:“她们很多人都有为你买,你去随便要一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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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他记得太清楚了,清楚到上辈贺闻远说给他听时,时间、场景、神态、语气和动作他都记得一清二楚,超忆症一般的烙印。
远远的,他看到了那个人的背影,那个向来的人此时看上去居然有脆弱不支,然而云砚心里却产生了一种报复的快意。
心里有一声音和方才自己恶狠狠掷的言辞重合了。
正因如此,这样刻意撩拨的过程显得更加恶劣。
“这样,可以吗?”贺闻远偏过,嘴唇几乎要贴上云砚的脸颊,声音宛转低沉好似迷魂汤药。
上一世求之不得的关注,这一世却轻而易举得到。他没有到开心,只到躁郁。大概是因为他清楚,无论过程怎样变,结果不会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