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人在脆弱时很容易，他几乎是怀着些期待和忐忑，小心翼翼问了来：“你真的是因为我像云砚，所以才对我百般关注和照顾吗？”

他这样回答，后面的问题便怎么也问不来了。云砚失落的垂去，然而贺闻远却抬起他的脸，认真说：“我也有问题要问你，昨天的最后一幅画，你从哪里看来的？”

云砚怔然反应了一会儿，才明白他说的是那副纳河的简笔画，一时有些茫然：“你怎么知，是有原画的？”

“医院，医院……”云砚难以置信，“是你，十年前我在……云砚在医院碰见的那个小孩，是你？！”

云砚冷得发抖，不由自主往怀里钻了钻，那人把他搂的更紧，心脏动的非常剧烈，似是心有余悸。但云砚忽然反应了过来了什么，猛地挣扎开来，震惊：

“你……你刚才叫我什么？”

你刚才叫我什么？

而贺闻远怔忡呆愣，似大喜，又似大悲。最后，却是笑了。

彼时他躲在长椅面，听见了保镖走近，询问云砚的声音：“小朋友，你有没有见过一个和你差不多大的另一个小朋友呀？告诉叔叔好吗？”

☆、Chapter18.

“在哪里得来的？”贺闻远追问，但从表看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两人皆是不亚于对方的惊异。

保镖继续耐心哄他：“没有骗

贺闻远沉默了一会儿，却只说：“是很像，刚才……错了。抱歉。”

贺闻远激动的双手发抖，捧起云砚的脸庞细细描摹，太阳房外的风雨似都静了，月影透过棚窗洒来，手电筒落地，那束灯在黑暗中动，停止。

医院那次大概是最后一次表面上的反抗，他趁着保镖离开掉了手上的吊针，却很快被发现，于是满医院的躲藏，然后在走廊转角遇到了小云砚。

“竟然是你……”

那年贺闻远生母逝世，被父亲行带回国，连母亲最后一面也没见到，只带走了一幅油画。起初他百般反抗，折腾到大病，只知死死抱着母亲的遗不放，嚷着要回去。再后来，终于明白暴力反抗最是无用，开始锋芒敛，不形于迹。他要有足够的能力和资本脱离父亲的控制。

小云砚脆生生：“没有耶叔叔。”

十年前，云砚在医院遇见过七岁的贺闻远。他们谁都不认识谁，十年后，也谁都没认谁。

“你说什么？！”云砚大吃一惊，桥不，“你……你……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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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称得上失态了，云砚安抚的拍了拍他的手背，：“你别急，慢慢问。那画是我……哦不，是云砚学长很多年以前无意得来的。”

云砚懂他的意思了，低讷讷：“我和你那个……故人，太像了是吗，不光是长相，对吗？”

贺闻远没有回答。但云砚想问的远不止这些，刚才男人急之的绪再真实不过，充斥着慌张和关切。

“果然有？”贺闻远显得有些不合常理的激动，“你在哪里见到的？现在还能找到吗？告诉我！”

贺闻远不自觉的手上用力：“那是我母亲的遗作。”

问这个问题，男人的表也凝固了一瞬，却很快面如常。自控力使他的反应天衣无，等云砚看向他时，那面上只一丝歉意。

竟然是想问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