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

北平半开玩笑：“那不对呀，都说酸儿辣女，你这个妈的心里应该有数。哪能像现在这样糊里糊涂的。”

“没错，那句戏词怎么唱的？天造地设的一对！”

这时，黄小芬再次撇过来用大问王

他们已经订婚了！黄小芬说。

证婚人讲完话，一对新人给各桌敬完酒，领导起离开后，宴厅里才终于有一种婚礼该有的烈劲。知青们和新郎不熟，加上人家是军人，不敢大闹他，就自己人跟自己人闹。嬉笑怒骂的样，仿佛一瞬间又回到从前在兵团时。

这时其他知青一起起哄问，北平什么时候结婚呀。

看着北平手中的酒杯越来越近，王心里忽然开始紧张，手不自觉的颤抖。

“哎，啥也别说了。人家是门当对！”

刘玲捂嘴笑：“哎哟，看不来你一个大男人还了解这个。怎么着，是不是也快结婚了？”

一想这儿，王说不清为啥，心里特别害怕和恐惧。

那时恋，基本谈半年或者几个月，就要开始讨论结婚事宜。

也许是曾经太熟悉，只一个微笑，她就能看见他现在所有的改变。

“为啥不搞？还想着容川啊。”

“我哪里知？又没长透视。”刘玲笑。

这时，邻桌几个男知青走过来敬酒，“来，妹们，好久不见啦！大家碰一杯，碰一杯。”他们走后，又来了一波，然后又是一波，最后，是张，生和北平一起走过来。王静静地看向北平，发现他真的和以前不一样了。不是说容貌，而是气质。从前的他总像个没长大的少年，势，倔，幼稚，还有那一就着的暴脾气。

北平端着小酒盅，挨个与女知青们碰杯。比较熟的就问一句“最近怎么样？”不熟的就只碰碰杯。刚才王听黄小芬说了，北平现在在税务局工作，很稳定，待遇也。他也有女朋友了，一个舞蹈团的首席，很年轻的一个女孩，二十，个瘦瘦，长得非常漂亮，与北平天生一对。

北平抿一酒，淡定地说：“明年吧，不是六月就是九月。”指指桌上的人，也包括王，“到时候大家都得来啊！”

声音也不再是曾经少年般的趾气昂，而是成熟男人的低沉。

“哎，我们都老了……”黄小芬嘟囔。几杯酒肚，睛迷离起来，也大了。问王，“阿，你搞对象没？”

然而，想象中他的问候并没有来临，两只酒杯只是轻微一碰，甚至王都没有觉到那碰，北平的酒杯就挪开了，然后与刘玲相碰，问：“怎么样，男孩女孩啊。”

“听说她家世也好，妈妈与北平的妈妈是老朋友。书香门第。”

“不是……”其实王也不知自己为啥不搞对象。厂里也有人给她介绍男朋友，她试着见过几个，也试着交往，可约会超不过两次，她就烦了。那些男人好像也不怎么喜她，觉得她太过冷淡，没意思。

重新坐后，几个女生开始烈讨论北平那个会舞的小女朋友。“哎呦！人家可厉害了，前几天还国了，去那个英国，法国。好像还拿了一个什么舞蹈大奖。”

现在不是了。王看着那眉，那，那嘴角微微上扬的双唇。曾经的桀骜已被时光柔和，变得从容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