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俨让累得脸惨白的学徒们先回家，明天或许还会有更多的客人。阿绿瞪大睛，满脸惊恐：“啊？不会吧？”

严俨心疼地看着她中的泪慢慢划过脸颊。

“我说了，我不喜他，我们没有任何一能够交的话题，我讨厌看到他的脸，我看到他的短信就想扔手机。他们说我看多了，世界上没有真正纯粹的。结婚跟没有关系，如果再过两年我还没有结婚，我们家就会被邻居议论，在亲戚面前也会抬不起，谁都知他们生了个嫁不掉的女儿。所以，我必须结婚，不论是跟谁，是个男的就行，哪怕结婚之后再离婚。可笑……”

老板娘悬在门框上的风铃清脆作响，这个还有顾客上门。

“好。”她试图弯起嘴角笑，泪却掉得更多。

“我想……把发卷。”

回他又对宽叔说：“叔，回去吧，我来关店，婶还在家里等你呢。”

严俨自背后将她的发分成两，向前堆在脸颊边，认真审视着镜里的她：“给你个梨花卷吧，先把发梢修一修，发半段打卷，发卷向，卷得大一些，会显得脸小。你肤白，要不要试试染成自然，带一红，会很漂亮。”

终于连最后一个客人都推门走了，伙计们拖着疲惫的步招呼着相继离去，只剩严俨一个人站在灯火通明的店堂里，收拾着散落在各个角落的发夹和梳。

严俨不想回家，魏迟相亲的日就定在这个晚上，这个时候，他应该正和那位据说样貌不错的女孩坐在咖啡店里聊天。对方家庭恐怕真的很着急，把初次见面定在这个时刻。这一年的大年初一恰好是人节，如果双方今晚见得满意，那么，在这样一个甜蜜而喜庆的日相约再度见面，就显得十分浪漫而有纪念意义。

严俨乖巧地：“我知。”

宽叔关切地叮嘱他：“严俨，你也别留得太晚。把剪刀夹归置归置就行了，反正明天照样扔得到都是。赶紧回家，明天有你累的。”

打了个哈欠，今天这一天，他没少受到同一条街的那几位同行的揶揄。

“打烊了，明天来吧。”严俨也不抬地回绝。

“我来透气。”她坐在镜前面无表地说，“他们我和他交往，就是上次那个，每一个话题都聊不了两三句的那个。因为我年纪不小了，应该要结婚了。另外……他家有两套房，工作也稳定，两家的父母都认识，知知底。就这样。”

严俨直起，门前站着笑笑。表漠然仿佛傀儡一般的女孩，穿着她妈妈喜的鹅黄衣，又黑又直的长发自肩披泻而。她的圈是红的，眶里还有没的泪。

恋半年，筹备婚礼半年，到了来年的节就可以摆喜酒办婚宴了。魏迟的手脚如果再快一些，年底就能抱上小宝宝……一切都是严俨无聊的揣测，魏迟信誓旦旦说，只此一次，不为例。可是，严俨不愿独自回去面对空的屋，屋太空不好，容易让人七想八想，想多了就要问题。

“会的。”严俨拍拍他的肩膀，笑着恐吓，“跟明天比起来，今天不过是小场面，后天来的人也会多。去年一个节来，我累得手指都动不了，阿三看到皂泡就想吐。好了，回去早睡。东西我会收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