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凡为难地说：「他不是你哥么？」

夏之交天气甚好，闲了就坐在院里的紫藤花架看书。架襬了一个小茶几和两把椅，看书也好聊天也好，乏了就喝杯清茶，均是惬意的。

第十章

小狐狸了一嘴糖满胡。得旁人一愣一愣地，于是明儿个再一把糖接着问：「那他喜啥样的姑娘？你看看你迎香成不？」

「这花架倒是致。」篱清走了过来在茶几另一侧坐，中赞：「先生好雅兴。」

只有篱落过得难熬，晚上缠着苏凡要篱清走。

儿去隔借宿，自己和篱落就在堂屋里挤一挤。便着答应了。

晚上脱了衣服察看，背脊上一条又一条交错的红印，伤倒是不深，上了药再过两天就好了，连疤都不留，想是留了几分力的。

篱落抬起的手生生半途改，折回来摸摸自己的鼻，话也说得糊：「那个……苏凡让我来问问你，那个……明天想吃什么菜？」

「几亩地？呵呵，什么叫几亩地呀？那说书的怎么说来着？他那叫家有良田千顷，千顷知不？你当人家跟你家似的光种地呀？种地怎么能发财？

「没哪，没哪。说亲的快踏平门坎了，人家愣一个都没看上！

「他们家是开店的，卖草，草知不？可不是你上穿的老羊袄。人家的是里的皇后娘娘穿的，貂绒！通共才那么几件，皇上一件，太后一件，皇后一件，剩的就几条围巾，那些个不得的哭哑了嗓也摸不着！你说他的是什么生意？」

「他是教训我教训惯了，不打我不舒坦。」篱落愤恨地说。

边

苏凡起先害怕，后来便也习惯了，只是依旧心疼：天底哪有兄弟是这么相的？

篱清对苏凡：「苏先生客气了，这几天就很好，不敢劳先生费心。」转而教训篱落：「别成天尽想着吃，山时我是怎么跟你说的？都忘了不成？」

门在此时突然开了，篱清直直地站在跟前，「有事？」手心里寒光闪烁，正是捆仙索。

篱落寻不着借，低往苏凡唇上啃。还想再一步，就被苏凡推开了。小书生红着脸往里屋的门板上看，「别闹，家里有客人。」

篱家大哥说要借宿一晚，这一借不知不觉就借了个把月。他不声不响没事人一般在这里住着。

傍晚回家来看，果然，鸡都飞上了墙，堂屋的墙上有多了些爪印，篱清捧着茶盅喝茶看落日，而篱落则时不时地被捆了在地上跪着，似被施了什么法术，连张嘴都不能。

苏凡笑着从书里抬起，「都是篱落的。」

白天，苏凡和儿要去学堂。苏凡总担心着家里，怕他们两兄弟又生什么事。

苏凡木木讷讷地想，人家要住就由得他住，怎么好意思赶人？儿是在王婶家住惯了，成天有人往他手里把糖转着弯儿问他：「那苏家的大表哥娶亲了不曾？家里有几亩地？还是开店铺的？」

兜一盆冷淋来，激得篱落掀了被床，抬手就要往那门板上砸。

一夜无话，里屋里听不见半动静。只是篱落心里不痛快，苏凡好言劝了他大半夜，脸上仍有些气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