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怀璟的睛也是血红血红的，眸里著光，仿佛能划血珠来。他执拗地要徐客秋看著他，一贯从容潇洒的小侯爷从未如此阴沈。

无望的，纵使无望，可是，唯有过方能谓之为。

“笨！”像是放弃了似的，徐客秋紧紧绷起的忽然了来，垂著低低笑开，笑宁怀璟的傻，“你以为你说来又能怎样？”

第十一章

徐客秋睁大睛静静地看著宁怀璟，乌黑的眸中泛著湿的光，却始终不曾让泪落。

”

徐客秋没好气白他一，复又埋。想想就觉得老侯爷委实可怜得紧，撞上这麽个不求上的儿，一本书翻两页打了三回瞌睡。纸页上边边角角倒涂得满当，不是笔锋稚得笑死人的涂鸦就是不知打哪儿听来的淫词豔曲，也不知他当年上学到底都学了些什麽。

宁怀璟哽咽了：“以後的事，我不知。我只知，如果不说来，我会後悔一辈。”

他额上了汗，湿嗒嗒沾著几缕发丝，雪白的脸因疼痛隐隐泛了些淡淡的青，越发显得瘦弱，只有唇被咬得鲜红，抹了血似的。

徐客秋仍在学堂念书，四书五经六艺，论认真及不上那些一心冲著科考的，但也不懈怠，写字看书是天天必的功课，若是哪天落了，第二天一定要补上。简直要靠这份勤奋来羞死天纵英才的崔小公。

“是，我喜你，我也知你喜我。然後呢？宁怀璟，你能娶我还是能嫁我？还是我们一起住到山里去再也不见人？你有忠靖侯府上上一家老小，我还有我娘。一天两天还好，十年、二十年呢？”

“客秋，我们不想以後，我们就想现在！”

这话很懦弱很没息，又会让徐客秋大骂是“笨”。不肯给他开的机会，宁怀璟捧著他的脸重重吻上徐客秋，牙齿碰撞著牙齿，唇挤压著唇，一径急切地厮磨咬噬，不温柔亦不甜蜜，痛得要落泪却又死死不肯放开。嘴唇咬破了，绽的血混到一起，满嘴都是苦涩的锈味，和著唾一起，像是有火一路灼烧到心底。浑上里里外外，无一不觉心酸，无一不觉刺痛，扎得一脸冰凉湿意。

你可知我为何不愿同你共枕？你可知我为何与你同床便寝不安眠？因为，望著你的睡颜，我便想吻你啊。

“你说来什麽？不说来，我们还是挚友，是知己，是好兄弟。说来了，我们就可能什麽都不是了。”

“你知我是不是醉话！”你知我为什麽总是让你来住，你知我到底喜不喜玉飘飘，你知我为什麽说喜嚼豆，你更知我为什麽不愿和你同床！

“你别笑，那时不是年纪小麽？”宁怀璟委屈得很，抓著笔在砚台上来回画圈，狼毫小楷足了墨，一提起，墨珠颤颤巍

“别看了，铭旭被你气跑了。”崔小公受不了书斋里的无趣早早摆手告辞，宁怀璟懒懒伸个懒腰，读书的不嫌累，他这个陪读的却累得腰酸背疼。

终有一日，你我各结亲，一妻二妾三四儿女，五六年间，沧海桑田，历历过往七八皆成旧梦，剩余二三不过年少轻狂，老来相忆，空作笑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