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屋,崔仙琕将他这一年来觅得的摩崖石刻的碑拓都示
崔仙琕亲自来迎接,李柔风向他施礼,时以左为尊,崔仙琕是主,李柔风便站他右侧。崔仙琕伸手引李柔风屋,走着走着,李柔风锐觉到崔仙琕伸的是左手。
他惊问:“仙琕兄,什么贼这般残忍?”
崔仙琕丧气:“别提了,我能活着回来已是大幸。”他伸右手到李柔风面前,“你摸摸。”
她离开了建康,就仿佛彻底地从人间消失了。他知萧焉和通明先生的人暗地里也在寻找,当然目的和他不一样,只为了防止阳魃被其他诸侯利用。
佛堂外家仆的脚步声匆匆而来,敲门低声唤他:“公?公?”
李柔风双眉微皱,这个崔仙琕(bing3),乃是吴郡士族弟,此人对碑拓收藏比他还要狂,因着同样的金石之趣,两人过去私交甚笃,也是如今鲜有的几个知晓他阴间人份的故友之一。
家仆在佛堂外:“公,崔仙琕崔公送信过来,邀您于泥古斋一叙。”
他想他是该去了。他应该再去鬼市上问问,问问铁匠士,问问大,问问毓夫人,问问采芝斋,问问所有过去曾经和抱鸡娘娘接过的人。总能够找到她的,他想,他有无尽的时间。
然而他们也没有找到过。
上,甚至找到大魏的燋龙温池去,也未能听到关于抱鸡娘娘的半风声。
三年前与大魏的制胜一战之后,萧焉便命阿带着小丁宝在城中大小寺庙中多造新佛。只是天局势未定,未敢大作宣扬。但城中的佛气在渐渐厚,崔仙琕家中亦设有佛堂,李柔风夜中去,便不用再背着木佛了。
李柔风心想,崔仙琕的确已经离开建康快一年了,据说是去巴蜀之地游历,探寻前朝的摩崖石刻。他叹了一声,:“那就去吧。”他整了整衣衫,又吩咐家仆,“你与我同去罢,免得他又捉于我。”
思及此事,李柔风正要拒绝,家仆又:“崔公说,上次的事他知错了,这次是正经事,他大难不死,辗转归来,新得了许多摩崖石刻的碑拓,过去从未有人见过的,请公一定要过去帮他辨一辨朝代和。”家仆拿着信念,“一定一定一定,兄叩首叩首再叩首。”
崔仙琕摇:“唉,此事说来离奇,也是我自作孽,稍后我同你细细讲来。”
崔仙琕风仪甚,格豁达,稍有些促狭。为人什么都好,唯有一样,就是太过好,痴迷于男女之事,一年前说要与他小聚,仗着他瞎,将他带了一家新开的青楼,说都是大魏落难的官家女,文雅风,一定要与他分享,他很是费了些气力才脱,那次还惹来萧焉不快,胡乱找了个理由将崔仙琕鞭挞了一顿之后将他赶建康。
李柔风伸手一摸,不由得大骇,崔仙琕右手四指齐齐断去,连拇指指都平齐着少了一截。
李柔风开始焦躁。她还活着吗?她有没有再被其他阴间人捉住囚禁起来?很多事他不敢多想,一旦想起便揪心揪肺地痛。他白日里找,夜晚里也找,他要在两个世界里找。他想她起码给他个信儿,是活着还是已经去世了,无论阳间世还是阴间世,他都一定要把她找来。
“仙琕兄,一年不见,你怎么成左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