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沥便了一，他没法说话，总不能不给人回应。

薛沥瞥了一，对方神寡淡，看不半绪。

冯鞘蓦地站起来，攥紧拳，“为什么，他们两个人为什么没有留来？”

仿佛一个巨大的屏幕，里面将现实世界的事展现得清清楚楚――另一个时空的薛沥和另一个时空的冯鞘。

然而一瞬，薛沥便如同一只纸风筝，被黑先生用一缕黑的烟雾牵了起来，冯鞘里闪过一丝惊慌，伸手去抓，手指却什么也没有碰到似的越过了那缕黑烟。

“他可以到的我也可以。”冯鞘忽然这么说了一句。

那两个人亲密无间的模样令薛沥想起他和冯鞘的过去，也曾经有过那样的时候，如果那件事没有发生，或许他们依旧是彼此的挚友，又或许像那两个人一样，发展成那样的关系。

对方却冷冰冰地回了一句：“这是规矩。”

他甚至愿和薛沥一直待在这个黑暗的空间。

声音很低，几乎微不可闻，也同样意味不明。

黑先生前面突然现了一条隧，他用黑烟牵着薛沥的灵魂往前走，“我们走了之后，你自然会回到你的世界。”

宽大的荧屏闪着光，他们亦坐了很长的时间。

而后荧幕里现了一副巨大的深海殿画，冯鞘抿紧唇线看了一阵，说：“我觉得你能画得更好。”

当他意识过来的时候，自己的心灵状态亦或是状态都已经糟糕至极，一切都朝着不可控的方向发展。

但他很难过，看着冯鞘逐渐泛白的发，还有他黯淡却不愿放弃的睛，比任何时候都要难过。

有一回冯鞘来探望，那天薛沥正想将真相告诉他，他也曾经无助而弱。然而面对冯鞘满是信任的睛，薛沥心里却有一掐死他的冲动，怒气和杀意在心中弥漫，在他真正对冯鞘动手之前，他将人赶了去，自此不愿再见面。

你得自己走去，像你小时候那样，既无母亲关心，父亲也没有时间理会你。后来薛沥总是这么告诉自己。

至此他便清楚，这件事谁都帮不了他，哪怕冯鞘也不能。

“怎么会这样？”冯鞘茫然失措。

冯鞘却看起来心很好，唇角一个极淡的笑容，其实他也已经很久没有笑过了。

“你要带他去哪里？”冯鞘试图

冯鞘抿紧唇线，挡在薛沥前说:“我不让你带他走。”

“你该回去了，薛沥。”

但世间并无如果。

蔺舟对他的灵魂了很多命令，这就是其中之一。

冯鞘也变了，格越发敛沉默，有时薛沥知他其实很累，彼此都不好过，两人相识多年，吃着同样的饭菜，遇见同样的人，看过同样的风景，如若牵上一层血缘，他们便是最亲密的兄弟，无论是谁了事，都不好过。

薛沥心里有些想笑，却又笑不来。

但一开始并非如此。

他在心里低叹一声，荧幕黯淡来了，这时，那名黑死神再次现。

“他和你不一样，其实我第一就看来了。”冯鞘又说了一句，神平静无波，似乎在说今天的早饭吃了鸡。

须知他和另外那个薛沥，虽说是两人，实际上又是同一人。

与他差太远，你失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