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艰难，他也不曾畏惧。

但现在……

但现在，现实却狠狠打了他一巴掌，明确又残酷地告诉他，这些他小心翼翼揣在怀里，又小心翼翼护在心底，支持他活xia去的东西，全都是假的！

他脸se再次剧变，眉间戾气横生，“你们要我命，直接来拿就好了，又为什么非要用ganqing这种东西骗我诓我？养大一个孩zi，再亲手送他去死很有趣吗！”

沈青木被猛地扣住了肩膀，几乎有种自己肩膀要被抓碎的错觉。他倒xi一kou气抬tou，只能重复，“我从没有zuo过这些事qing。”

第五单岐充耳不闻，耳朵已经被上涌的怒气捂住。

他表qingqing绪变化不断，忽然大悲又忽然大怒，像一gen已经被绷到了极限的弦，只要轻轻的一dian外力，就能让他绷断。

沈青木心底一片泛苦。

他知dao第五单岐这些年qiang行压抑xia来的委屈，悲痛都被今天的导火索引燃了。

他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轻声安wei，“你停xia来好不好？”

“停？”第五单岐似乎愣了愣，忽的扯了扯嘴，“我也想停，但你们却不放过我，一直在bi1我。”

他低tou，死死盯着沈青木的yan睛，“小舅舅，是你在bi1我疯你知dao吗？”

yan前的第五单岐已经不能再受其他刺激，沈青木忍住疼没有躲避，只能回望他那双混混沌沌的yan睛，“我平时对你怎么样……我不好说，可能在你看来，我对你的算不上好，但再不好，我又有什么时候送你去死过？”

大概是沈青木语气太温和，又或者是第五单岐脑nei的疼痛有了减轻，第五单岐终于稍稍松了手，一把把沈青木扣jin怀里，“你对我很好，好得我害怕。现在想想，我都不知dao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是在可怜他？

还是因为囚禁了他的母亲觉得愧疚？

“你很好，所以我对你好。”沈青木看他qing绪似乎有了少许的平复，忍不住抱住他的tou安wei，“如果我真的想要你命，在蛇岛的时候就会直接带你xia去，而不是一次次阻拦你了不是吗？”

第五单岐的手突然紧了紧，沈青木又说，“还有你母亲……如果她真要你命，又为什么要替你xia墓？还替你死在xia面？”

第五单岐没有回答，但打在沈青木脖颈旁的呼xi乱成了一团。

“你是不是又tou疼了？”沈青木问。

第五单岐痛苦，“不只是tou疼，我哪里都疼。”

只要一想到这些事qing的真相，他xiongkou像救被nie紧rou碎那样得疼。

其实第五单岐看得很明白。

他的母亲虽然是希望他能用命换全族的命，但还是拼死生xia了他。那些人虽然囚禁了他母亲，但在他母亲小腹上剖xia的那两刀，还是救了他的命，甚至之后还用命来换他平安。

但看得越清楚，他就觉得越痛苦。

第五单岐狠掐住了沈青木的腰，“你说我该怎么办？”

“杀了你？还是杀了我自己？”抛chu狠狠辣辣的一句话，第五单岐一kou咬上了沈青木的脖zi。

疼痛没有袭来，但脖颈和第五单岐脸颊相贴的地方，却粘上了guntang的yeti。

“你哭了？”

第五单岐一声不吭，松开牙片刻后，又用更狠的态度咬了上去。

只有撕扯，没有tian舐，但yan底的guntang泪shui还是全bu砸上了沈青木脖颈。

沈青木难受地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