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王爷……”没有赶尽杀绝。
“不必。”聂臻负手而立,缓缓:“影八已将当年夺了他的人找到,便送过去那边宅吧,既已‘有孕’,此时不成亲更待何时?”
行之把他当兄弟,一再给予机会,他却生生把人推得越来越远。果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影无无声大笑。
以为为付了一切,却忘记了他惹上的并非翩翩佳公,而是浴血沙场多年早已心如铁的战神,那个人中从始至终都没有他的影,军营同住、多次照拂,不过是“兄弟义”,他一厢愿罢了。偏偏……他还毫无所觉地耗尽了那最后的义。
影四在这方面更冷静一些,聂臻一说他便想通了其中关窍,伏低叩首,才直起:“多谢王爷给如影留了最后一条路。”
“这……王爷!可是我们都不知那个人品行如何,这样直接拜堂……”影六惊疑不定地声问。
“是。”影一的声音有些哑,他看了看崩溃的如影,又问:“王爷可是要属将如影也送过去?他服了那药,这几月应当同真正怀孕一般,直接送过去恐会人命。”
早在影七和影四找上他劝解的时候,他就该迷途知返。终究是太迟了。
寂静的房中响起如影的哭喊,影无已彻底昏死过去,生死未卜。
人都是动,即便理智上支持聂臻,誓死效忠睿王,对聂臻的决定影卫们也没有异议,但是他们依旧会期待那最后一希望,就如同十恶不赦注定要被死的犯人,再如何无可救药,他们的亲人也依旧他们,不需要任何理由。
“这不是如影自己的选择么?影八找到的是索罗国晨王世。”聂臻似笑非笑,“他既渴望成亲当王妃,又不惜暴自己的秘密散布了怀孕的消息,此时定来岂非两全其?”
雌雄同并非丑闻,然而未婚先孕……若是不嫁,放在大庆,无人能容他。何况,如今真相大白,聂臻便是为了小落墨,也断断不可能再容忍谣言存在去。一旦开始辟谣,如影的场便是千夫所指。
“你惩罚我吧,行之……”如影闭目,“一切皆我咎由自取而已。”
“将人送去慎刑司。暗阁的规矩无需本王多作解释。”
聂臻顾念他们,还是留了如影和影无的命,这就够了。
暗阁皆知睿王自班师回朝后便再未亲自手伤过人,不是他变得多么仁慈,而是本不愿再脏了手。
今日睿王瓮中捉鳖,若不是有影四影七求,恐怕他与如影早就横死,只是可怜影卫们待他如亲兄弟,他却负了整个恒安园。
他焉能不知?他怎会不知?
影卫们带着如影和影无离开,了门后便毫不意外地看到了
聂臻缓缓抬手,房梁上顿时显了几个黑的影,动作整齐地落地跪。
然而聂臻只垂眸不带绪地看了他一会儿,便漠然地移开了。
虽然这条路同样受人唾弃,如影注定了今后要饱受煎熬,无法得到幸福,但总比兄妹两人都被毁要好。恐怕这是聂臻最后的退让了。
影卫们齐齐叩首。他们还是留了一个兄弟,不至于生离死别。
曾经有一次聂臻亲手断了一名敌国奸/细的脖,恰好被擅闯书房的小落墨看到,吓得猫几日没睡好,还病了两日,自那以后男人便不再动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