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那不过是一瓶香而已,沉重的绪却压抑得他想要哭泣。可就在一切就要分崩离析的瞬间,渐渐地,末调却开始升温、回甜。
成熟,世故,长了的壳,就连对疼痛的反应都很迟钝。
小别胜新婚,古人诚不欺我。
时钟缓缓,走到了凌晨三。
在脚边碎裂开来,香气一烈地弥散。
可惜已经不再是个少年。
“缜缜,你饭啦?”
虽然这对别人来说可能不是事儿。但对裴缜这种死要面的类型说,难度怕是于歉,仅次于叫老公。
他曾以此为傲。
直到现在发现,那层自我保护机制从基因里几乎抹杀掉了所有和信任的本能,得他现在想好好疼一个人都不得章法,得一塌糊涂。
偷偷看了侧一,又罪恶地看了一。
其实,裴缜肯来接他回家,韩复已经非常满足了。
不过只是一天没见而已,韩复一边往嘴里QQ弹弹的虾仁,一边忍不住偷看
裴缜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地击打了一,又就如同冥冥之中有什么人正在黑暗的前路之中给他起了一盏明灯,甚至为了让他明白过来、不惜让珍贵的作品从他手中落、碎裂。
韩复午饭一直没吃,正有饥辘辘,看着颜鲜艳的翡翠虾仁、番茄炒等等受若惊。
咦,等等,整个人突然神了。
裴缜再看看镜里倒映的三十岁的自己。
裴缜:“是你之前说不准我再厨房的!还有,买给你你就趁吃。”
那是黑夜最深的时候,黎明未至、万无光。
算是给足了他脸。
小车慢悠悠地开着。
裴缜偏过,表别扭:“外卖。”
仿佛人温的怀抱如期而至,香郁四溢。
裴缜本来就长得是那种苍白英俊的病态,藏着一小煞气和小神经质……不是本来就很适合玩带py、严肃调教的觉吗?
是是是,韩复乖乖坐了。
裴缜这次没有选择先喂猫,而是果断厨房了四菜一汤,先喂狗。
……
韩复有些忧伤地幻想了一这个场景。
要修补的、要解锁的,不过只是自己的心。
至少他所生存的时代,没有压抑的社会环境,无需战胜大的家族压力,不用逃过纳粹的追捕、穿过硝烟和炮火,在尸山血海中寻找生死未卜的人。
只是裴缜全程安静,什么都没说,韩复又有惴惴。
他十分慌乱,又无所适从。
空旷的虚无中,忽然不知什么东西扑腾了一,也许是野猫或是别的什么。裴缜被吓得手一抖,手中的瓶无可控制地坠落。
韩复:“呃……”
这种心很像一时冲动气鼓鼓离家走,然后又被爸妈拽着小胳膊小儿领回家的不懂事小朋友,总觉被骗回家关上门,免不了一顿教育带炒肉丝。
回到家,小橘蹲在门嗷嗷待哺。
焚香的辛辣,木、玫瑰和姜的冷冽,黑暗而激烈的冷淡、孤僻、生人勿近,像是整个人生所有的负面绪劈盖脸扑面而来,将他整个包裹吞没。
有人想要告诉他,他其实已经很幸运。
怎么办……
,冲动得像个少年。
他想要的东西,其实全手可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