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吴先生早就意识到了呢。”岑深望着鱼线在面上漾的波纹,再度想起那封绝笔信的容,想起他为了解开阵法图之谜到拜访各路匠师时看到的场景,:“也许他真的只是想留一颗火种,不是拜托你,还是拜托傅先生,只要留一颗足以照亮长夜的火种就可以了。至于未来会怎样,谁知呢。”
人类社会,不需要任何超理解之外的法,这无疑会打破某种平衡。神明都为此退了历史舞台,匠师们的未来该何去何从,看来是个非常令人疼的问题。
柳七:“随你。”
他上看起来有一种手独有的寂寥。
“你来迟了。”柳七没有回。
人类会不会灭亡,神明会不会再生,妖怪的存在会不会被曝光……从上古开蒙到孔雀王朝,到人类崛起、苍华治乱,再到而今的现代社会,世界已经经历了那么多不确定。
岑深忍不住抬手去碰那些果,想要摘一颗带回去给桓乐。就在这时,柳七站了起来,将鱼竿和小扎都让给岑深,“坐。”
岑深:“……”
柳七又:“如今的匠师界,就像一条没有鱼的河。不是吴崇庵还是整个匠师协会都没有意识到,当科技崛起之时,属于匠师的繁荣鼎盛就将永远不会到来了。这并非是两者孰优孰劣的问题,是时代的选择。”
岑深顿悟。他觉得自己是傻了,才会跟柳七探讨这样的问题,柳七怎么会在意这种事呢?宇宙爆炸他都不会眨一睛。
没有鱼所以把鱼竿扔给我吗?这怎么有撂挑的意思。
时代存亡的大问题,是四爷那样的大人该去考虑的事。像岑深这样的小人,只需要握紧火把,一直朝前走就是了。
柳七看着岑深,似乎有惊讶于他能说这样一番话,但思虑片刻,便也不再多言。
岑深连忙闭,熟悉的意识灌脑海,于瞬息之间便把他
良久,柳七:“这河里没有鱼。”
果然,柳七似乎觉得他今天过于唠叨,直接抬手覆在他,提醒:“闭,时间快到了。”
“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柳七对此的态度很平淡随意,“你要怎么选择,是你自己的事。”
但是――
岑深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拿着鱼竿坐了来。
岑深却像打开了话匣,一边认真地钓鱼,一边:“家里有人要去远行,可能很久都不会再见面了。他陪了我很多年,我有舍不得,然后……我在他决定要走的时候,忽然也了一个决定。您还记得夫的学生吗?他从大唐而来,现在我要送他回去,但是小绣球只能用一次,所以――我决定跟他一起走。”
“您不怕我去了大唐,活不到现代吗?那我这颗火种就失去应有的效用了。”岑深又问。
开凿的河里,本没啥活鱼。这让岑深忽然想起了一句电影台词,稍加修改,正好用来诠释前的场景――我钓的不是鱼,是寂寞。
“抱歉,家里了事。”岑深说着,举步走到了石榴树。回忆中正是夏季,石榴花谢了,留了一颗颗火红的果实垂在枝。
闻言,岑深愣怔良久。他没想到柳七会对他说这些,看似一盆凉当泼,仔细品品,却像是临别时的善意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