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极轻地吻了吻她的额:“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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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这么说,毕竟最担心的事终于来了,接来该如何安排,他脑中竟半绪都无,一味抱着她在屋中团团打转。
他的心立刻提了起来:“怎么了。”
她这么坐着睡不舒服,他小心翼翼抱着她起,打算把她送到床上去。
到了花园,他抬目一看,果然闹非凡。
她嘴角微微翘起:“一辈都记得。”
红豆坐在树圆桌上,正笑着跟亲友们说话,她仍穿着早上那件素淡的烟紫旗袍,上一应首饰皆
他迫不及待要见到自己的妻,了,大步往走去。
贺公馆门驰来一辆洋车,到了门停,门一开,贺云钦了车,径直上台阶,边走边问余事:“二少呢。”
她鼻息渐渐变得匀缓,许久才糊糊嗯了一声,显然困极了。
贺云钦心仿佛被重重了一把,停滞了的血,重新咕噜噜奔起来。
接来的十几个小时,对于贺云钦而言,简直像一百年那么长,再轻微的动静,只要是从产房发的,都会让他觉得心惊肉,无奈因为环境有限,只容许一位家属陪产,且因产房同时有两名产妇待产,只能是女长辈。他在走廊枯等,活像被扔到油锅里煎熬,等到午时,当他几乎到了忍耐的边缘时,产房终于开了门。
红豆静静受了一会,既期待又紧张,抬看向他:“我可能是发动了。”
贺云钦这才回过神,镇定地将她放到床上,打开门唤人备车,又让人到速给安娜大夫打电话,一转的工夫,贺家上便鼎沸起来。
七年后
余事笑了笑:“刚从学校回来,现在在花园里带着小少爷和小小玩呢,亲家太太和舅太太也来了。”
红豆都快被他转晕了,以往何曾见贺云钦如此失态过,不由哭笑不得:“贺云钦,你冷静一,先放我到床上,再去通知安娜大夫。”
岳母笑得合不拢嘴:“母平安!大的是哥哥,先来一分钟,小的是妹妹。”
他低眉望着她,当时在富华巷里因为此事两人第一次起争执,过了这么久,她气鼓鼓的样仿佛还在前,他恍惚了一会,不知不觉间,岁月化作动的金沙,静悄悄从指间淌走了。
谁知刚一动,红豆嘶了一声,皱眉摸向肚。
了愣,讶笑:“还记恨这件事呢?”
抬手,轻抚她的脸颊,他的红豆,上要妈妈了。
贺云钦知潘玉淇和袁箬笠从香港过重庆,要在这里住一些日,今日特带着孩来看红豆。
贺云钦后背顿时了一冷汗,默了默,自镇定:“好。别怕,有我在。”
“红豆,过几天他们要整理庭院,我让他们在院里种一株红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