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人将郑老抬了屋,三人见他老人家没有被惊醒,方才安了心,又叮嘱侍在一旁候着,以防有什么紧急事务。
“唔,顾九你随意就好了。”说着往着他这边偏过,一双带着欣,“前些日老夫日日躺在床上,有时候就想着啊,老夫的儿孙都已经不需要老夫忧心了。就你们这几个猴都还没有长大,老夫可不能这么早就去了,不然谁念着你们写策论啊?”
“啪”的一声,带着手心温与湿的棋落到了棋盘之上,声音清脆。白落地,既定乾坤。
顾明珩恭敬地行了礼,闻言了笑,“师尊稍等,学生这便让人去。”说着朝檐候着的阿羽了。
既然注定是死局,那么,就让在事的真相被揭穿的那一天,也没有人能够奈何他们!
三人行至殿外,却都一时无话。风杨柳,窸窣之声徐徐传来,湖面上纹漾,浮光跃金。
不!顾明珩极快地睁开,中满是寒意——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上一世的结局再次重复!不陆承宁的生父到底是谁,就算安王真的知这件事,都已经不重要了。
听见脚步声,郑老睁开朝着顾明珩的方向看过来,有些松弛的嘴角微微弯起,浑浊的双眸也变得清亮了不少,“顾九也来啦?快去把你的‘章’给抱过来,也让老夫饱饱耳福啊!”他一边说着,一边抬起有些枯瘦的手在空中划了划,少了老弱。
顾明珩平复了绪,指尖轻琴弦,勾抹之间,琴音袅袅。轻缓如林间之微风,徐畅如山野之清气,如见天之湛蓝,与清泉之明澈。
他已年过古稀,声音也变得浑浊了。但是就这简单的几句话,却让三人倏地红了眶。
顾明珩自书房中来,微闭上适应了一会儿屋外的耀光芒,数息后视线才变得清晰起来。
不一会儿‘章’便拿来了,顾明珩坐在琴后抚弦试音,抬问,“师尊想要听什么曲?”
穆寒江拿着一把蒲叶成的扇半蹲在椅侧,轻缓地扇着风,偶尔驱赶飞来的蚊虫,很是耐心。而谢昀泓则拿着一本古书,正将上面的句逐一念与郑老听,声音如玉石相击,徐徐念来,令人舒心。
渐渐的,琴声低了来,顾明珩止住手上的动作,谢昀泓也住了——此时郑老已经睡熟了。他安适地躺在竹椅上,上还搭着薄被。面上的肤松弛了来,手背上泛着黑的斑,但是唇角却泛着一丝浅笑,很是慈祥。
虽声声说着他们是猴,但是他却是对他们最有耐心的人。
前些日郑老一度病危,休养了许久才缓过气来。神却是比重病之前还要好些了,这才寻了个好天气了东。
沉默了半晌,还是谢
他朝着崇文馆的方向没走多远,就看见郑老坐在檐的竹椅上晒着太阳,花白的发像是镀上了一层金黄的光。此时已经时近傍晚,日光少了午后的猛烈,而金秋将近,也没了长夏时节的酷。
必定会重复与上一世相同的势。
在几人心中,郑老不仅是太太傅,更多时候是充当着长辈的角。见他如今虚弱的模样,心中也甚为酸涩。他不仅教他们四书五经,更教导他们如何在这廷与朝堂之中活去,怎样才能活的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