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再理会穆寒江,他微微抬起手,便觉自己被顾明珩扶着,“阿珩,阿泓应该在外面,走吧。”说着便迈开了步。
若不如此,阿木怕是再难以走心中的这个阴影了。
两人都明白,陆承宁双失明这样的消息是绝不能分毫的。他们如今远离京城,若是朝中势力得到消息,那必定会掀起轩然大波——如此被动的境况是他们难以控制的。
“若你留来——”陆承宁像是知他心中的想法一般,直接打断他的话,“若你当时留了来,最好的结果便是与我们一同坠河中。但是坠河中又如何?我们本就无法顾及到对方,甚至会在浪中失散,而赵显独自带领着千名司御率对上黑衣人也毫无回击之力。”
顾明珩还没来得及回答,就听见陆承宁的声音,“阿泓,去请一个大夫来吧,阿珩的伤了,需要接骨。”
从岩来,两人便上了,共乘一骑。外人看来虽是陆承宁拉着缰绳,但是实际控着方向的却是顾明珩。
说着淡淡一笑,“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留来,不过是累赘罢了。”
走到岩,顾明珩回便看见穆寒江跪在地上,脊背直,却深深地埋着。想了想顾明珩没有说话,继续扶着陆承宁走了去。
“众将士请起。”陆承宁站在缓坡上,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他穿得单薄,寥远的河风起他的衣角与发梢,声音却沉稳有力,向四面传开来。
赵显看着缓坡上长而立的陆承宁,单膝跪,“吾等誓死效忠殿!”接着,他后众率卒纷纷跪,“吾等誓死效忠殿”的呼声在山林间回,不绝于耳。
坐在车上,顾明珩褪去陆承宁上的衣服,才发现里衣都已经于伤黏在了一起,轻轻拉动便能听见他疼的气的声音,意识地放缓了动作,但是前还是有些模糊。
“但是——”他看着陆承宁,呼有些急促,像是难以压抑着心中的绪——他知这些理,但是陆承宁无神的双无不在提醒他自己的无力!若我当时留来……
的声音毫无多余的绪,接着说,“为将者,需审时度势,察于微毫,顾全大局。你不能置麾众兵卒的命于不顾,不能违抗孤的命令甚至打乱计划。所以,穆寒江,你的是正确的选择!”
“孤此次突遇险,若非众位将士以相护,誓死抗敌,必是难逃此劫。今日孤在此,以长风为祭,告众烈士在天之英灵!诸位之节,孤必不敢忘!”说着拂袖便是一礼。
将手中的药瓶与替换的一叠衣衫放在小桌上,谢昀泓看着顾明珩手上的伤,轻声,“阿珩的伤可要我帮着理?”因为一直沾又没有包扎,他的手已经起了一大块。
顾明
谢昀泓掀开车帘,就正好看见陆承宁光,的脊背正对着自己,一时呼便是一窒,阿宁伤的这么重吗?他的背几乎没有完好的肤,俱是翻的血肉与淤血的青紫。虽是之前便经过了理没有发炎,但单单看着已是骇人。
“参见殿!吾等幸不辱命!”数百司御率跪在河滩旁的开阔地带,齐声喝。他们的盔甲上沾染着血迹,甚至伤也只是用布条行了简单包扎,但是气息却极为悍野,如鞘染血的兵刀,锋利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