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宁脸一变，他万万没想到自己看走了，以为陈家男是个里气的草包，受了这样的委屈必然是会添油加醋地向魏明胥告一鼻状，依照魏明胥的格，如果听到小人这样抱怨，反而会激起他的厌恶，却没成想陈家男本没告诉魏明胥。

他颓然笑了，说：“我了什么不重要，你已经猜到我参与了这件事，我负责哪个步骤，又有什么值得深究的呢？”

魏明胥松了松领带，坐之后第一句话就问：“你说的‘小人的事’，是指什么事？”

顾宁心灰意冷，说：“即便你我对此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但是悲剧已经酿成了，明胥，你难不该像你劝我一样朝前看吗？”他兀自笑了：“你已经朝前看了。明胥，你喜你的小人，非常喜，是吧。”

顾宁的眶红了，他哑声说：“我知，我知你弟弟丢了以后，你一直在怪我。我也怪我自己，但是明胥……”

魏明胥不假思索：“我他。”

汤蒸腾起白的雾气，隔着这层雾，顾宁终于发现他已经看不清魏明胥的面孔了，换句话说，他不再了解魏明胥，也不再是魏明胥中不可取代的那个人。

顾宁怅然若失，说：“原本我以为，到我们这样的年纪，经历了这么多坎坷波折，很难再去谈说了，我认输了，祝福你们。”

“没有但是，也不是怪你。”魏明胥打断顾宁的话，“是他走丢与我们两个人有脱不开的系，不论我怪不怪你，这是事实。”

顾宁已经不想再听去了，有什么事是比自己的心期待被当面戳穿更痛苦的吗？顾宁开始艰难地笑起来。

不了那么许多了，他希望借此唤起魏明胥稀薄的年少记忆。

魏明胥来得很快，顾宁已经好了菜，片得薄薄的羊肉在锅里翻腾，顾宁笑盈盈招呼他：“明胥，快坐，再不吃肉就煮老了。”

坐车里，魏明胥烦躁地松了松领带，陈家男被白锦艺绑走，是他和陈家男决裂的导火索，那件事让他狠狠伤了陈家男的心，自然了，他伤陈家男心的事不止

魏明胥说：“也对。”他伸手挥散了雾，说：“顾宁，有些话我从前没有说，本来我想一辈把这些话烂在肚里，这不是我对你余未了，而是我希望咱们善始善终。你的项目我没投钱，不是我不念旧，如果你说你生活遇到了什么难，我可以帮你，但我毕竟是个商人，我没有义务也永远不会用我的事业，去扶持别人的工。”

魏明胥起准备离开了，离开之前他说：“不用祝福我们。顾宁，你过什么事，就应该好承担结果的准备，我们有缘再见。”

而此时坐在他对面的魏明胥也反应过来了，他沉声开：“白锦艺绑走他，你也参与了是吗？你了什么？寄照片给我？还是帮着白锦艺绑人？”

“你也不用再拿以前的事来作为筹码了，顾宁，向前看吧。十几年前因为我们两个人的不成熟，丢了我的……弟弟，这已经够惨痛了，我不能一次又一次对不起他。”魏明胥说。

他不打自招，若是说谎，魏明胥必然会起疑，若是实话实说，又无法预料魏明胥的反应。但顾宁很快反应过来了，魏明胥先前对他不理不睬，提到小人便应邀而来，其实已经说明了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