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毅又冷冷然:“至于你所说郭白,只怕你是误会了,郭建仪曾一再想要撮合你跟她,是她执意不从,熙王府,是她主动要的,至于她最后的场……你又何必把责任推在别人上?”
凌绝丝剥茧,竭力回想,然而在唐毅说凌景深去见明慧之时,他心中就早生一个极为恐怖而不堪的联想来,此刻再行回思往事,果然……
唐毅原本不想说这些,毕竟木已成舟,难以挽回;毕竟凌绝是凌景深最钟的弟弟,他曾发誓要照料他;更毕竟,怀真已经忘记了前尘。
唐毅仍是面不改,吻也自平淡无奇:“当日应府宴请,她自也去了,你不信,可以自行查证。至于你哥哥为何去见她……你可以再细想想,他虽然是个滴不漏的人,可是你也并不笨……只是双眸被仇恨所迷,又且不肯往别想罢了,你只回想,昔日他在之时,可有什么异样之,你自明白。”
凌绝听了,不敢信:“您说的是谁?”
而他所的,便是竭尽所能护她,给她自己所有的一切,可是怎奈,她纵然忘记了所有,唯一忘不了的,竟然仍是……
然而他心中拒绝承认,无法面对,只抱着哀叫:“不!不!”
唐毅微动,底已是绝然一片,既然开了,那就……一了百了罢了。
唐毅一声不响,只是极为沉默冷静地看着凌绝,中透几分无可奈何,几分怜惜,几分……莫名。
他岂会不知此刻这少年的心?
这个她曾深
唐毅仰,又闭了双眸,然后轻轻地说了两个字。
凌绝听他一字一字,沉声说来,却竟像是千万把冰刀,从天而降,将他的肉跟魂魄均都割裂成碎片。
――凌绝!
那一腔的真心挚,何等的无邪何等的激烈,又哪里是那些三心两意的女能相比的。
凌绝此刻的否认,就如垂死挣扎,其实他心中早已经相信,然而倘若真的承认相信,他将……何以堪,将何以度日……
唐毅说罢,凌绝直着睛,忽地想到在唐毅前往沙罗之时,凌景深曾在林府担任林沉舟的贴护卫,那时候……
她本该被捧在手掌心里好生呵护疼,却偏偏遭逢坎坷,被人践踏至此。
何人?”
凌绝深一气,宛若末路狂徒的困兽,挥拳哑声:“不对,不对,你休想哄我!哥哥是应兰风害死的,是他!郭也是被他们死的……他们欠我,欠我的!”
唐毅负在后的手微微握紧,再睁开双眸之时,目光已经清明,沉声说:“我说,是明慧。”
然而……怎有可能!他所信不疑的一切,竟都是假象?那他所谓的复仇,又算什么?!
往事一幕一幕,从前飞速而过。
还有,应怀真,那个曾一厢愿、深深恋慕他的女孩儿。
此刻对凌绝来说,一瞬竟如被冰封住了似的,一气儿都是艰难的,一丝丝带着冷冷的冰凌,只好笑问:“这话……我很不懂,哥哥为何去见……三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