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伊没有回答。

这时外面传来喊话，“乔伊少爷，茶话会的大家都在等您，请您尽快过去。”

“真的吗？”娜塔沙很开心，尾随着她的雀跃而一甩一甩的。

“嘟―――”电话没有接通，彻底陷沉寂。

他不知那艘飞船于什么样的状态，他不知他唯一的朋友正面临着怎样的生死困境，他只是拿起了个人终端，很随意地了那个键。

乔伊笑着，一步踏那个坐满了人，还在畅谈着理想国的花园里。却不知无数光年外的星际海里，那个理想国已然破灭。

“有什么不可能呢？公主殿。”乔伊也摇，语气平缓，仿佛只是在诉说一件遥远的旧事，“当时飞船能源总阀了问题，整艘船必须保持静默状态，不可以有任何磁场波动。而我只是打了一个电话，你知后来发生了什么吗？轰，整艘飞船都炸了。”

乔伊却被小娜塔沙引了目光，他看着她，不禁想起了自己的弟弟。这大概是唯二两个让他还不至于反的小屁孩，为此，乔伊不吝啬于展示一自己为数不多的温柔。

那就是一个很平常的午，一个很平常的转告，然后乔伊没有多想，转拨通了那个电话。

莱茵呆楞地站在人群里，看着他，脸一一地变白。罗曼和久未面的威廉也惊愕地站在原地，心中掀起巨浪，可张张嘴，却发现什么话都说不来。

那个午后，聚集在一起的心怀理想的少年们，如今都已经长大。他们有的被现实磨平了棱角，再不提理想与抱负，有的却还在持。然后在这个公审的法庭上，看见当初的同，怒而质问。

乔伊永远不会忘记那个夏日的午后，穆林外巡防，而他接受了穆林的委托，主持茶话会。中场休息的时候，一个侍从过来告诉他：穆林殿刚刚打了电话过来，希望您能空回一个电话。

对了，还有刚才茶话会的上半场，那个女学生提来的构思很有意思。穆林如果听到了，一定又把她引为知己。

那天的天空，万里无云。乔伊站在屋里静静地等电话接通，视线穿过窗，看到在外面玩球的小公主。小娜塔沙穿着可的蓬蓬裙，一金灿灿的发绑着尾，转看到乔伊，犹豫了一会儿，才抱着球哒哒哒地跑来。

他了娜塔沙的，“你哥哥很快就回来了。”

“为什么？！你告诉我们为什么？！”愤怒而悲痛的质问，起于灵魂深，“你为什么要杀他？你们不是朋友吗？！我们一起畅谈未来理想的时候，你也在场的啊！”

乔伊微笑，“嗯，真的。”

她仰着用稚的童音问：“乔伊哥哥，你知我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吗？”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第235章终审（三）

质问吗？怒骂吗？面对着乔伊，还能说得什么呢？

双睛却仍旧死盯着乔伊，“不可能，你告诉我这是假的，当时他在外面而你还留在华京，你不可能杀了他！”

乔伊这才离开，心想着待会儿打通穆林电话之后，一定要跟他说说娜塔沙的事。否则总是让他拿莱茵来揶揄自己，太吃亏。

他看起来风轻云淡，嘴角噙着的笑意跟那些愤怒的痛苦的脸庞形成鲜明对比。这样的乔伊，残忍又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