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伯侯所在的东升城地界，有一座巍峨耸立的山峰，名唤登仙山。登仙山奇峰险峻，青山绿，树木繁多，从远眺望，时常见得有烟云聚拢在山尖上，虚虚渺渺，旋动飘浮，彷若一阵阵仙气在盘山缭绕，实在是壮观的景象，使人望之心境宽阔，为这巍峨气势折服。因所的地带偏僻，路途曲折，距离最近的小城镇都要二千里地，平日罕见有闲人上去，这久而久之便成了世外人隐居的首选地址。

看了他空的心，他毁坏至此的两手，卫胤忍著绪，他依然笑意不减，不愿再浪费心思去疼痛後悔了，现在他只要轻轻牵住了闻於野唯一完好的左尾指，吻著他的额，小声对他说：“那就我牵住你，以我的手红线，永远牵住你的小尾指。”

可如今我已没有心了，听了，怕无法领会其中真挚，枉费了你的用心柔。”

当日收到徒儿闻於野的书信托付，前往天详领回小徒孙，方虚心慨不已，真是时日匆匆。遥想当初，这孩来到登仙山乃是一个黄小儿，晃是八年，小树苗在风日里成长，如今一朝猝不及防便长成天好男儿，不仅怀绝佳武学，还相英俊众，生得是眉若飞剑目若寒星，额庭饱满，多年习武亦是练得魄挑颀长。他不愧闻於野所说的武学奇才。

原来，我的在他这里。闻於野微眯著眸，察觉到卫胤将他拥抱得很紧很亲密，他的脸颊贴近人的心上，不由得轻声笑了起来，九指断尽换来两相悦喜，这已足矣。

清晨，微光方透云层，方虚从山上小路慢步行回居所，昨夜宿山野上，今早才原路折返。他这日穿蓝袍，腰间缠著素带，衣袖飘逸，好有家风范。莫约走了半个时辰，他到了寄的竹屋。

在半山腰，有一竹屋。这小房舍简而不陋，安坐在树海之间，倚山傍，日夜享受悠闲清净。有位老长常年居住在此，号方虚。这人年老而不衰微，神矍铄，蓄留有一把仙家长白须，眉发染尽岁月的风霜雪，成就仙风骨。他从来就是潇洒独的人，只是当初受了徒弟所托往皇城天祥走了一遭，回来手上就多拎了一个九岁男娃。现今也过了年月有八载。

13

卫胤轻抚他空虚冰冷的房，是怜惜和懊恼，而後便又释怀地笑了：“无妨，我将你的心带来了，它就在我的心里。”话毕，他就朝闻於野伸了手，递最温柔的邀请，“来，牵著我，跟我来。”闻於野低许久不语，接著，他将自己残缺的双手举到卫胤面前，委屈地瘪了瘪嘴，说：“我断九指，如何还能牵得住你？”

13

想

闻於野侧首思索了许久，迎上了卫胤诚挚又满期待目光，他如若受了那份深的蛊惑，一时间无心竟也能萌动意，终於他是缓缓了，走了卫胤的怀抱中，从他的腔里似乎听见了自己的心。

如你持以深相待，我便回你真，你既赴黄泉相寻，那我许你相伴，又有何难哉？

在苍天古树的树荫，篱笆围起的庭院里，素衣少年早已练完功了，并且将劈好的柴木摆放得整整齐齐，斧收拾妥当，正在将木桶的倒角落的缸。有几只鹅黄小鸡，围在他脚边在啄著他的脚趾，他也不动，由得它们去啄得异常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