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碧是从小就跟他青梅竹长大的,一院里的小丫没一个不知他俩是一对儿,不意女儿还能叫提到上房里当差,原来就是彼此有意的,只差没过定了,卷碧当了几年差,又提到了二等,急急换过了信,虽没说开,却早就是有人家的人了。
喜姑姑这些年越发离不得上房,安姑姑贬到了庄上
她们难得乐一乐,明沅也由着她们,还把上发来的胭脂油摸来给她们用,听说琼珠是十六岁就定来了,卷碧还要更早,这么一算采薇也到了年纪了。
。
平姑姑那也送了一份喜饼到小香洲来,明沅拿了缎簪往正房去,琼珠屋里立了许多人,她把东西给了采薇,自个儿到喜姑姑屋里去了。
这还是已经要结亲了,还瞒得风雨不透,纵是房里的丫不碎嘴,底的婆哪有瞒得住的,采菽被苦问不过,好半日才:“说是……说是琼珠怕羞,只太太问了她的意思,别个俱不知的。”
明沅翻着手上的帐册,一面听一面叹,到了这儿,她还两一抹望不见星星太阳呢,倒是底的丫更宽松些。
采茵拿手肘一采菽:“你这事儿,知的人再少总有漏风来的,便屋里旁个不说,底也有个办喜盒裁新衣的,年尾办事儿,年前就开始忙起来了,连着我们家里也收着喜果喜饼了,怎么那一个半都不知。”
这事儿也早早就回过纪氏,怕有别个来求,卷碧一向是个温吞,自来不同人争执红脸,也就无人拿这话来取笑她,可琼珠却有些横空世,说是三年前就求了,怎么半儿音信也不曾听见。
几个丫把妆奁全拿来了,采薇不独请了上房里的丫,连着她们这也没落,平姑姑家里单独有个院的,此时已经铺设好了,到了日请了妹过去坐。
采茵说的是卷碧家,她们隔着一个院落,都是邻居早就接着了信,只她不常家去才不知,人院里便有来问的,也是问采菽了。
明沅看着帐册把要添减的人加了一回,一向闲适习惯了,倒把这事给忘了,别房里的丫有姨娘打算,除了姨娘还有亲娘老在外帮着相看,她这里的采薇跟九红却是买来的,得她帮着她们筹划起来。
可也不过白说一句,事儿都定来的,太太给脸,那两桌酒定的可是五两银的例,说宅门里也没什么好东西不曾吃过了,这却不一样,不是上赏来的,是单给她们开的。
要不是琼珠着纪氏的首饰衣裳,都要错认了是纪氏留来的当妾的,可看着样儿又不像,纪氏可没提过边的丫当通房当妾,可要真是看中了琼珠何必拖上这三年。
不说卷碧不知,就是跟琼珠一个屋的琼玉也不知,这里的弯弯绕绕丫们扯上一回便又罢了,明沅却听住了,确是一风声都不曾听见,卷碧那儿嫁妆都绣了这许多时候了,琼珠这里却才开了库赏红缎去。
采薇接来就是采茵,采菽跟采苓两个年纪也差不多了,她这里不久就要大换血,要是采薇采茵走了,一个屋里东西就得有人接手,采菽倒是行的,采茵是着厨事的,采苓却不行,还得九红上去,沣哥儿的小厮也得挑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