借是要借的,借多少却叫人犯难,明沅想着安姨娘急病,叫九红先拿三吊钱来,九红当着她便是一叹:“这要给采薇知,又不知说什么话来了。”
明洛为着明湘的事儿心里不乐,正跟张姨娘赌气,安姨娘没捞着好,张姨娘也是一样,她也叫纪氏罚了思过,乐姑姑还来了张姨娘的院一回,当着面就要张姨娘像个主样儿,得有规矩统。
“姑娘是财神娘娘呀。”九红这么说,还是又拿两吊来,看看箱空了大半:“明儿可得去帐房换铜钱了。”
“成啦,这是别个救急用的,她若不好,太太那里我也无法交待。”三吊钱支撑到回发月份钱是足足有余了,明沅想一想,又再加上两吊:“她那要吃药,又要加菜,几个丫也要打,罢了,再多两吊。”
钱是直接拿了给彩屏了,明湘吃了半碗粥,回去的时候看着彩屏手里有东西,咬了唇儿不知有多少,了门一看,圈一红,掉泪来。
明洛吃一大惊,那簪是成套的,一共六只,是金嵌粉碧玺石,自
明湘看着那红绳儿串的五吊钱,拿帕住睛:“你去拿一张空笺来。”彩屏拿了素白笺儿来,明湘也不磨墨了,拿眉笔来,在上写“五吊”两个字。
明洛在花廊尽等着,这几日两个人没说过一句话,明沅夹在中间,见着明洛是想开的,只明湘一味垂了,她自说自话了两天,觉得没趣儿,也不再说了,这一路倒是少有的安静。
明洛拿儿睇过去,叫纪氏瞧个正着:“怎的,五丫也想过去了?”
彩屏扶了她坐到床上:“这可好了,六姑娘肯帮手,再好没有的,这些个倒好支撑两个月了。”若是纪氏有意要罚,晚些发月钱来,安姨娘便有大苦吃了。
这一句话纪氏听了便笑意来,伸手她:“得啦,你这个猴儿样,若是去了,不得闹得她俩都不得清净了,到时候来求了我,再把你挪回去。”
哪知纪氏拍她一回,脸上笑意却没淡去,反倒更盛了:“成什么样,免得说我不疼你,琼珠去开了箱,把匣金桃花簪给她。”
明洛噘了嘴儿:“太太编排我,我怎么就跟猴儿似的了。”心一虚,她跑了半个院的事,纪氏也肯定知了。
气的明洛在屋里绞烂好几条帕,她恼了张姨娘把事到纪氏跟前,闹了这么大一场,大家一起没脸,听见纪氏说一应来:“那才好呢,太太疼四,怎么不疼我!”
第二日一早,两人一往上房请安,明湘见着后采菽端了个瓷盅儿,明湘往常一向知明沅挑燕窝送到上房来,安姨娘也叫她学着明沅的样,原来听过也并没放在心上,如今才见着这份功力了。一件事得三四年,也怪不得她最得看重了。
一句话便把小香洲里的主权交到了明沅这里,她不曾打招呼就把明湘过来,这会儿又让明沅这个当妹妹作主,明湘本没打算问上房讨东西,她又低行了一礼:“都好的,劳太太忧心了。”
边。
几个姑娘挨个儿去,依次行过礼,纪氏便问:“在你六妹妹那儿可还住得惯?”脸上笑盈盈的:“若短了什么只去寻喜姑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