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阿哥天生就很有威仪,人家孩学话,开先叫额涅阿玛,他不是。他拍着自己叫爷,那自大的劲,连他皇帝的老都自叹弗如。妈只得把他搁在地上,他迈着小短奔向他额涅,等走近了,却被一只硕大的屎壳螂吓着了。回过一栽妈怀里,撕心裂肺的哭起来。
素夫人嗳了声,“真那样,可再好也没有了。”略一顿又,“你阿玛昨儿回来说起立后的事儿,孝慈安皇后崩逝也快三年了,这期间多少人打后位的主意,万岁爷都挡回去了。你是皇贵妃的衔儿,统领后这些年,说册封也顺理成章。万岁爷在朝上说要立后,谁知那些
素夫人抱着老虎过来又过去,边转圈边:“明儿二妞大婚了,回你收拾收拾早回去吧!忙起来怕顾念不上,孩磕着碰着,那就是死罪。”
素夫人听见哭声慌忙奔来,接过老虎好一通安抚,“乖宝宝儿,好宝宝儿,你额涅不靠谱,拿这邋遢东西吓咱们……姥姥打她!”作势在贵妃肩打了两,“还吓我们不吓?还吓我们不吓?”
她唔了声,“您瞧二妞神怎么样?”
贵妃没法,远远把虫丢开,摊手给老虎看,“没了,额涅把它赶走了。你别哭了,哭成大花脸,门上禁军不认识你,不让你去。”
“你是个土地爷,咱们是金枝玉叶,能一样吗?”素夫人嫌弃地瞥她一,“还不扔了,吓坏了他了不得!”
贵妃傻了,“这孩怎么这么没息?不就是一只虫吗!”
够买一百只虫了,那姑娘弯腰挑了一只,转就走了。买卖人有发懵,不知谁家姑这么大手笔。抬看,姑娘穿着宝蓝葫芦双喜遍地金的夹袍,瞧衣裳款儿像里的家样。走路模样也好看,条儿笔直,走起来一线。那线一游,游护军统领素泰家去了。买卖人吓得魂灵窍,素家有个闺女在里皇贵妃,听说三天两回娘家小住。看看这边边角角里站着的刀侍卫,再看看二品京官家的阀阅门楣。买卖人暗叫一声妈,虫也不要了,背起匣撒就跑了。
贵妃挨了打直发愣,“这不是我儿吗?我小时候最玩虫了,怎么他看见虫就哭呢?”
小阿哥人在妈怀里,人却往那倒。三岁的孩长得敦实,折腾起来也拗不住。他胳膊一举,“放爷来!”
“能怎么样!”素夫人冲屋里看一,“要说人心哪有足的时候?她以前和小公爷冤家对似的,现在好得那样,让她小……小倒不论了,回还要来个正房,要给人磕献茶。你也知她的狗脾气,三句话不对撂蹶,往后够伤脑筋的。”
素以想了想,“这么的,我回去让我们爷问问小公爷的意思,要是他愿意和二妞单过,九门提督家的那婚就撤了吧!横竖他们家这三年也是孝期,没有谁耽误谁一说。”
贵妃了门招手,“老虎,来来,看额涅给你带了什么。”
老虎泪一把鼻涕一把,她想起第一回给老虎阿玛讲解好骡的典故,那位爷脸上错综复杂的表也很彩。敢老虎怕虫是随他爹,大人能装样,孩表现比较直接,害怕就哭了。万岁爷其实也怕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