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底，周庆生纯碎是觉得他不会给人当角，生来就人一等，骨里的贵气不允许他低那个。

每一次跃，每一次转，刚柔并济，无论是绪，还是动态，都充满了丰收的疲惫跟喜悦，极张力。

“我知。”唐远说，“我不是第一次群舞。”

编导喊了，唐远跟周庆生起活动活动筋骨，前去会合。

周庆生愣怔几个瞬息，“听起来很有哲学。”

编导了一个舞蹈演员的名字，“你刚才绵绵的，力去

“停――”

丧了没一分钟，他就振作起来，“学弟，群舞其实比独舞要难，除了记动作，还要及时踩跟别人交换站位，反正就是要顾大局，不能有个人主义。”

周庆生，“……”

周庆生怪不好意思的，“其实我也没教你什么，没什么能教的，我自己还不知哪一年能到首席。”

场群舞划重，碎碎叨叨的说怎么在脑里尽快记牢队形构图，错了又该怎么随机应变。

团里招了他，以后在安排的时候，会比较麻烦。

唐远耸耸肩，“一般般吧，讨厌我的人更多。”

“有时候是，有时候不是。”

他认为青年之所以很合，就是因为这个原因。

周庆生动了动嘴唇，“你……你也能当角？”

唐远一言不发的听完了，笑着眨眨睛，“学长，谢谢。”

周庆生没缓过来，发着愣。

周庆生哑然。

“都是主角吧？”几乎是断定的问。

唐远去角落里坐来，拧开矿泉往嘴里灌了一，他见周庆生靠过来，里还有尚未消失的难以置信，就说，“学长，我以为你对我的理解，会跟其他人不一样，我团交的第一个朋友是你。”

周庆生跟他相视一笑，越发有种相见恨晚的觉，早一认识就好了，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他看着青年，明明有一副惯养来的面貌，却没有那样的，他忽然认真的说，“学弟，喜你的人一定很多。”

音箱一响，所有人就已经从现实的世界里剥离来，将自己整个投农民的角里面。

周庆生有些诧异的抬起，“之前过？”

周庆生词穷，一张英俊的脸涨红，他懊恼的耙耙发，“学弟，搁里，你就是主角。”

唐远起，肢舒展，后叉，后扳上去，双手伸到后面抱住小，脚绷直，前抬上去，一百八十度

“忽悠人的。”

唐远反问，“为什么不能？”

要是换别的队形，那除了主角，剩的全是角，主次会分的很明显。

唐远坐到一边，横杈开，左右抱住压了压，“是啊，在国外有过几次。”

“生活又不是。”唐丢一瓶矿泉给他，“每个人活一世，既当主角，也当角，甚至是路人甲乙丙。”

唐远察觉到不对，他转去看周庆生，半响眯笑了起来，“学长，你对我有误会啊。”

“我也把你当朋友，就是，就是……”

这次的队形顾虑到了每个队员，就算首席站中间，其他人也一样突，不会被埋没，所以不算谁主谁。

周庆生几气，视线不自觉在青年散落的乌黑发丝上面停留。

周庆生好像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