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才轻轻：“母亲说我们已被到悬崖上，岔一步就会粉碎骨，这话一也不错。不但是悬崖，还是晚上的悬崖，一光都没有，四面看不清楚，想不摔去，就要睁大睛看清全局，认准悬崖到底在哪边，要往左跨，还是往右跨。”

“是。”

“父皇要对付的人，未必是我。”

咏善走了两步，想起一事，又转回过来，加了一句，“王太傅例外，若他来了，赶紧迎到厅里，用好茶伺候。不我睡着醒着，都要立即报上来。”

看着淑妃轿远去，才返回来，对迎上前的常得富吩咐，“从现在开始，除了奉旨而来的，别的人我一个都不见，就算淑妃娘娘亲到，你也给我挡着。”

“你是说……”

第二十五章

她握着咏善，两手寒若冰雪。

“照你这么说，难我们只能等死?”

咏善明白，淑妃现在所作所为，确实自母亲七，全力要为他力挽狂澜，看着淑妃担虑忧疑至此，心里难过，反握了淑妃的手，轻轻为她搓取，缓缓：“母亲的心意，我明白。”

淑妃听他娓娓来，字字在理，越发透心发凉，脸惨然。半晌，怔怔：

胃里缩得冷冷凉凉。

暗，为了那药的事，他恐怕这辈也不会原谅我。

常得富赶紧，“是，殿。”

咏善门瞧见，不自禁：“怎么起来了也不说一声?哥哥找什么?”

淑妃心蓦地一，连忙追问：“好孩，这话你有几分把握?”

咏善苦笑，“现在，只有五分。”

咏善沉不语。

“既然明白，那就当机立断……”

看着淑妃重新失望担忧之，咏善柔声：“有五分，就已经不错了。若姨父的主意办，我有十分把握赌我们会一败涂地。多想无益，母亲请回吧。请母亲记住我的话，不发生什么事，绝不要灰心丧气，仓促之举。”

他请淑妃坐，慢慢：“母亲，不是儿胆怯，之事，千万不要再提。父皇，绝不是无能之辈啊。母亲细想一，舅舅和姨父虽然都在任上，但最近边的属是否曾被更换?您怎么知那些新来的人里，有几个是奉父皇密谕来监视他们的?动手的时候，如果军中居然站一个人来，拿皇上密旨，夺了他们的兵权，那又如何?到时候谋反罪名坐实，个个都是抄家灭族之祸。这样仓促的计划，都是破绽。父皇在御座上一待就是几十年，两个城守将军加一个中的宿卫将军才多少人，区区伎俩，父皇一手指就可以让他们灰飞烟灭。”

了，一个岔脚就要摔个粉碎骨，你难不明白?”

循循叮嘱后，亲自搀扶着淑妃，将淑妃送太殿。

他们这些天彼此心存芥，都不怎么开，咏善话一，不觉怪怪的，见咏棋紧张地一低，抿唇不说话，顿时心里难受。

再回房，咏棋已经醒了，正坐在床边，偏着找袜。

“绝对不可。”咏善平稳而斩钉截铁地。

那脚晶莹白，刚从被窝里来，

如葱的十指，现在白得透明，因为近日微恙消瘦，连骨节都突显来，实在是形容憔悴。

咏善装作不在乎，落落大方地走过去。

新准备的长布袜挂在黄花梨木架上，净净，雪一样的白，料极好。

咏善取了袜，在床单膝跪了，握住咏棋垂在床边的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