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九寒好不容易见着女儿,真是恨不得寸步不离才好,哪里舍得就此又被萧战庭带走,最后还是随氏主,夏九寒这才勉为其难同意了。
佩珩仰起脸来,望向苍茫的天空,就在起伏的山峦之上,是远辽阔的天。
“如果你实在觉得难受,还可以反悔,我和你爹带着你,再回去燕京城。至于你外祖父这里,不必担心,娘去和他说。”
佩珩却摇摇:“只能说,事到临,当有另外一个选择摆在我面前,我才发现,自己还是会退回去。”
她想起,当自己告诉他说,以后再也不会回去燕京城时,他的目光就是望向那么遥远的地方。
佩珩垂眸:“娘,我知的。”
萧杏花叹了气,牵起女儿的手:“罢了,事既已如此,多想无益,咱们回去,你外祖父还等着你回去,也好一起用膳。”
佩珩不得而知,一辈也无法知了。
虽说这个爹古怪吧,可是萧杏花却明白,爹是要听娘的,娘要听自己的。
不过两个儿随着萧战庭回去燕京城,佩珩则是留跟在祖父母边孝敬。待到萧战庭这边燕京城中俗事交割妥当,再给两个儿延了假,带着萧杏花并小儿过去南疆去正式拜见岳父母家,同时也让萧
嫁给皇帝,当个母仪天的皇后,需要付多少,她约莫也明白。
也许终其一生,她都看不到这个人了。
只是萧战庭这边,因为有要职,况且两个儿以后还是要在朝中为官的,总该回去递个辞呈,交割一番,也算是善始善终了。
皇帝答应她的话,能持到何时,却是谁也说不清的。
一队秋雁展翅,行经在天际间。
这几日,萧战庭已经大好,也该时候理繁琐杂事了。其实随氏的意思,是先带着女儿一行人,前往南疆,也好让女儿早些认祖归宗,顺便谢前宗长当年卜卦之恩。
“如今就这么给自己一个了断,也给他一个了断,从此后我没了牵挂,一心跟着外祖父学医,将来悬壶济世,救死扶伤,也未尝不是一件快事。”
“不用了,娘。”佩珩缓慢地收回目光,对着自己娘笑了笑:“我认了,这事怪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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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是娘不说话,自己撒撒,看起来这个爹也上就认了。
萧杏花望着自己女儿良久,最后:“也行,随你自己。只是你要记住,既踏这一步,便没有回路。他是什么人,是这个天底最尊贵的人,他不可能等着你。离开这片云夏山,回到金銮殿,他上就会招妃嫔,定后位。”
“如今你爹和我的意思,是离开燕京城,打算辞官还乡的,皇上已经应允了,但是朝中还有你两个哥哥在,你既不必怕皇帝忌讳我们萧家势大,也不必担心了孤立无援,无人撑腰。倒是不如成全自己,也成全他,岂不是脆?”
在那一刻,他看的是什么,又想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