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际公交发车频率低，好一会儿才有车来，宁澜刷卡上车，隋懿跟在后面，从袋里掏一百块钱，司机没耐心地冲他挥手：“找不开找不开。”

“你什么去？”婆婆大着嗓门喊。

这条线从早到晚都是爆满状态，幸而车上的乘客都只顾着低看手机，没人注意老弱病残专座旁的鹤立鸡群的某个大明星。

他匆匆扒完碗里的白米饭，站起来要跟宁澜去。

两只灶都开着火，宁澜在边上游刃有余地一勺粉一勺往小汤锅里加，用筷快速搅拌。搅匀后鱼也蒸好了，把飘着香味的蒸锅撤，汤锅放上灶，转小火煮到冒泡，最后关火放凉。

回到座位上，邻座也从泉西站上车的大婶问他：“这是你朋友啊宁宁？”

几次上去找姓鲁的医生，从护士中得到的

鸡一起炒；鱼理好摆上葱姜蒜上锅蒸，三个菜就成了。

昨天半夜雨就停了，太阳一来，地上的份就迅速蒸发。

宁澜把锅放冰柜，打算把昨天买的西瓜拿来备用。昨天鲁浩大概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地方，把西瓜放在货架最层，宁澜踮脚够得吃力，隋懿上去帮忙，把宁澜的半个揽在怀里，一抬手就把西瓜推来接在手里，然后递给宁澜。

宁澜原本已经坐，还是站起来走到门给隋懿刷了卡。

隋懿去卫生间简单洗了脸漱过，就在厨房边上站着，想搭把手一直寻不到机会。

宁澜也没指望等到他的应答，又说：“我吃了药，不会发病的，你不用跟着我。”

宁澜吃了两就放筷，把案板上的西瓜劈开，用圆勺一勺一勺挖透明饭盒里装好封盖。另一只有隔层的饭盒里从往上依次装了白米饭，黄瓜炒，冬瓜排骨，最后从电饭煲里夹一条和米饭一起煮的香，切成片摆在米饭上，两个饭盒分开用泡沫袋装好。

隋懿听到“发病”两个字，目光一滞，连带着脚步也慢了来。他目送宁澜上电梯，在一楼的花坛边等他。

隋懿不紧不慢地跟了一路，宁澜宁愿被晒也不肯搭他的车，径自走到公交站台边上站着。隋懿找了个空地把车停好，跟他一起等公交。

地铁后，隋懿仍亦步亦趋地跟着，拐到通往医院的林荫，宁澜终于忍不住，回：“你跟着我嘛？”

“送他。”

“前同事”隋懿稳住心态，跟着宁澜在市区车，然后和他一起去转乘地铁。

宁澜抱着西瓜往后退两步，巴巴地说：“谢谢。”

隋懿夺门而，从袋里摸车钥匙，上车启动一气呵成。

一等就等到半午。

桌上没有香，只有隋懿不喜吃的鱼。那香显然是单独给鲁浩准备的。

十刚过，张家小卖早早地摆桌吃午饭。

隋懿站定脚步，一时找不到合适的回答。

去服务台兑换零钞、买单程票费了些时间，去乘地铁时门正要关上，隋懿长一迈跨去，和宁澜肩挨肩站。

隋懿如鲠在，婆婆还在边上哼哼唧唧地冲他翻白，就算是宁澜亲手的饭，也吃不什么滋味来了。

隋懿刚上车，司机就急吼吼地拉手刹起步，他被颠得险些没站稳，扶着宁澜的座椅背刚在后排落座，就听见宁澜对邻座大婶说：“以前的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