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任在哪儿?”
那边凉凉的,有些痛,可无关紧要。他并不在意。
“……”
季远心说不是不想而是不敢。但这话有撞兄长的意味,于是仔细琢磨,变成了:“你昏迷、还有睡觉的时候,天任哥会来
季劫闭不问天任的事,家里也就没人提,生怕刺激季劫脆弱的神经。
可小男孩好像特别亲季劫,季劫刚抱住宝宝,他就挥舞着小手笑了来。季劫看着宝宝,也笑了。
季远上的汗就了来,心说果然是问我吗?压力好大……
就只剩自己一个人了。
“季劫啊,醒了吗?”
季劫闭上睛。他很累,只清醒了一会儿就又睡着了。
季妈妈发现季劫变得有些奇怪。
奇怪的地方在于,季劫的反应太‘正常’了。他能说能笑,认得清所有人,唯独始终不问天任,装作什么都不知。
然后来探望季劫的人就络绎不绝了,爸爸、妈妈、孙海、杨怀瑾、唐括、公司的上司……
季劫的病开始好转。他右染严重,幸好治疗及时,保住右,现在已经能床走路了。
这次他没那样恐怖的梦。睡梦中的季劫好像在竭力控制自己的绪,因为那段时间大脑还能思考,季劫怀疑自己究竟有没有睡。
这里没有夜,没有风,没有树,连虫都没有。
她没听季劫回答,就了床铃,急急忙忙跑去喊:“医生?医生!”
不知过了多久,季劫终于从梦中醒来。
他微微睁开睛,只看到白细细的天花板,季劫活动了一球,看到一个着酒红短发的女人。
“是我怀瑾哥来的。他没受伤。”
季劫慢悠悠的在季远的陪同到孙梅的病房看自己的亲侄。那是一对龙凤胎,女孩叫彤彤,男孩叫宝宝,因为刚生几天,还没起好大名,这是小名。
女人四十多岁的模样,正在低看报,手虚虚扣在季劫手背上。季劫意识地挪了挪手指,于是女人转过,看到季劫微微睁开的睛时,惊喜地不知所措,把报纸随便扔在地上,拼命吞,忍了半天才压低声音,问:
季劫只能不停跑,这样他才能听到自己的呼。
跑,觉不到风,只能听自己的呼越来越急促。
再过两天,季劫才从昏迷中彻底清醒过来。
从孙梅的病房走来,季劫心平气和的对季远说:
梦中季劫难过的不停跑,不停跑,不知终在哪里,只知,呼,呼。
那么艰难,也要继续呼。
宝宝刚从保温箱里来,脸还没有季劫巴掌大,抱着都不敢用力。
季远琢磨着措辞,小心说:“其实,我天任哥那天早上也被救来了。”
他觉得呼那样艰难。可季劫知自己不能停止呼,因为如果自己停止呼,就什么声音都没有了。
季劫说:“嗯。所以就是他不想来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