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想通了什么，

白瑞玺翻床，从原木衣柜中取一只行李箱，拣了几件衣与私人品扔去，再胡乱摆几本从书架上来的书籍与论文数据──他必须暂时离开这里。

而那个恶的形象，就是我。

如果可以的话，请赐给我面对这一切的力量吧……

他没有留只字词组。反正严灏也不会在乎的，他这么想。

再也无法待在这间屋里了！

“姊姊……告诉我……”彷佛再也承受不住心底背负着的重量，白瑞玺就这么跪倒在地，痛哭失声：“请告诉我……我该怎么办？！我到底该怎么办……”

所以，我真的不想被他遗忘……真的不想啊……

看着镜中自己模糊的倒影，不由自主地，他想起了白佩玉，他那已逝的双胞胎姊姊。他知姊姊并没有真正离他远去，因为，靠着回忆，姊姊的一颦一笑彷佛就近在前，姊姊对自己无微不至的关怀温依旧……即使是已经离去的人，都可以藉由在世者的思念而存在，或是证明他们的确曾经真真实实、有血有肉地存在过……能够被深刻地想念着，人才算是真正活着啊！

白瑞玺明白，只要继续留在这里，他就没有办法清晰地看透自己真正的受，这屋里有太多与严灏相关的事，就像一阵缭绕的轻烟，从到脚包围着自己，让他模糊了双，让他暴心最脆弱的分，也让他失去了对某些事的判断力。

白瑞玺双手掩面，思绪飘回更早之前。

淋浴后，着湿漉漉的发，白瑞玺随手在腰际围上一块浴巾，走到大片的穿衣镜前。虽然备除雾功能，但是浴室里蒸腾的气还是让镜显得有些朦胧。

他为什么会说那样的话来呢？他真的那么想要逃离我吗？他真的……那么想要遗忘我吗？到底……为什么呢……

凝视着镜，白瑞玺不自禁地伸手，想要碰前那张神似姊姊的容颜，希冀藉由这样的举动，能够得到某种安、救赎或勇气……可是，他的指尖却只受到冰冷。

难，我从一开始就错了吗？那种违反礼教的肢接……那种神层面的凌迟与羞辱……那种言语间明显透的轻蔑与不屑……的确，对所有正常人来说，都不啻是最痛苦不堪的折磨与鞭笞。也许，午夜梦回之际，那一夜所受的耻辱，还是像一块烧红的烙铁一样，在他的心中不断地烙一个又一个属于恶的印记……

地看着天花板，然后，心思又无可避免地飞回当时的场景，不自觉地把两人之间的对话再度复习了一遍……

白瑞玺怎么也没想到，当初信誓旦旦、决意毁灭严灏的残酷报复，今日却变成一记狠狠挥向自己的巴掌。脸颊上的辣与刺痛，几乎要呛他的泪。

接来的几天，白瑞玺都待在某家饭店中。他照常受理民怨，照常质询预算，也照常应酬跑场，在不引起任何人注意的前提，他照样着平常他的所有事。唯一不同的是，在独的这几天中，他更烈地受到自己心底那越来越显澎湃激昂的莫名绪。

就在这一那，白瑞玺努力维系的最后一丝冷漠与武装就这样断裂塌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