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从前和现在的分别，不是豪放和羞涩的分别，本他不是那个他，周扬一早知。周扬要的，只是相似的脸，相似的，相似的片刻间模拟的神韵。

恬不知耻、贱卑鄙，什么都好！

寒包围着他，冷风拉扯着他的心肺肝。

「别赶我走，我你，不我是不是离尉，我真心实意的你。」他抬，乞求地看着周扬：「至少我有一张和离尉一模一样的脸对不对？」

离尉震惊地看着他，半天才从齿间挤一句话：「你为什么不杀了我？」他向后退，退到挨着浴缸的那一。

依稀记得，周扬凝视着自己多次的追忆似的叹。

刚刚还温的瞬间冰冷彻骨，冻得离尉浑僵。他用尽所有的力气才能转过，对上周扬平静的表。

气蒸腾的浴室忽然从中裂开，直坠十八层地狱。

离尉无法挣脱周扬的拥抱，他发断断续续地呻，闭上睛，如受了重伤一样绝望。

「不不，周扬……」离尉应该推开周扬，挣扎着逃开，可他看见自己颤抖的手紧紧抓着周扬不放：「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死，离尉没有死！」

他知。

他知的！

他恨透了孤零零，他绝不能忍受没有周扬的日，被囚禁的时候思念折磨得他几乎发狂，他无法再承受一次。

周扬淡淡戳破他的梦：「如果他还活着，我会让他留在洛辛手上两年？这两年我隐瞒打探来的消息，麻痹洛辛的警觉。洛辛一直以为我不知谁绑架了离尉，一直不知我在神不知鬼不觉地不惜一切代价破坏他的地王国。很快，他就会死在我的手上。」英俊的脸，被疯狂的仇恨笼罩。

「我几乎就杀了你。最开始的时候，没日没夜的折磨你。」周扬轻而易举地把他扯回来，温柔地抱住他的：「可你实在太象了，不仅仅是模样，有时候连神也一样。每当你倔地瞪着我时，我竟然会不自禁地想，虽然血型不同，DNA不同，但里面装的，会不会离尉的灵魂？世上真有这么相似的睛？」

离尉的心裂开来，可周围的一切冰冷得吓人，本能使他贪婪地抱着周扬。

不要离开，不要离开周扬。

原来每一天，他都在周扬的杀意挣扎。推思前缘，周扬的易怒，周扬的阴晴不定，并非全无因由。

周扬溺地笑了：「我说过要赶你走吗？在哪能找到比你更好的？」

「你……你说什么？」离尉嘶哑地问。

上贼赃的小偷，被判无期徒刑也心甘愿。

「你不是都知了吗？」周扬仍在用巾轻轻帮他拭背脊，若无其事地说：「我又怎么会认错自己的人？」

周扬是知的。

象极了，这个时候的你……

和洛辛要的一样！都不是他。

周扬的声音在很远的地方回。雾气让离尉看不清周围，连周扬近在咫尺的脸也是模糊的。

就是这个表，和那个时候一样的表……

就是这个神，一模一样的神……

离尉怔怔看着他，失去防备地松了一气。他迎上前，轻轻着周扬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