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听见自己肩膀骨tou里传来的咯吱咯吱的声音，让他觉得自己好像就要被整个人提起来了。

“明德，”乾万帝低低的dao，“于其让你死在外边，不如我死的时候带你一起jin皇陵。”

乾万帝只觉得yan前一阵风刮过去，然后啪的一声脆响，脸上火辣辣的一痛。

这一耳光打得他简直要愣住了，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明德已经优雅的收回了手，退去了半步，微微抬起tou，十分冷淡的看着他：“你也知dao你死了以后我就没地方活了？”

乾万帝简直要僵在原地。

“你天天想着要怎么nong死自己的亲生儿zi，天天想着怎么罢黜你自己娶的妻zi，你能掐死原pei，能灭人九族，能在亲生父亲的茶里xia毒，能拘禁名义上的母后……那些你至亲的家人朋友你都能zuo到如此，我跟你是什么关系？哪天你烦了、厌了，随手一丢，你知dao有多少人会立刻扑上来置我于死地？”

明德的声音很平淡，平淡到几乎冷酷的地步。

那一刹那间其实乾万帝心里并没有愤怒，只有疑惑。他看着明德，好像完全不能理解他在说什么。

“你活着的时候我就要跟朝堂上那些人拼个你死我活，后gong里有昭容有贤妃有一群乱七八糟的女人，朝堂上有赵蒙山有王崇军有丁家的种种刁难刻薄，因为你，我不得不在上官家里一躲就是这么多年，过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到这个地步，你竟然说你ai我？”

李骥从生xia来，到长大，到当太zi，到即位，从没有人这么对他说过话。

敢这么对他说话的人，上一个已经死了，xia一个还没有chu生。过度的震惊和疑惑让他忘记了愤怒，他甚至觉得这一切都是不真实的，都是荒诞而不可思议的。迷惘中什么都很不清楚了，明德说得那么多都没能在他脑zi里留xia什么印象，只有那句“你竟然说你ai我”，久久的回dang在他脑海里。

……我说过我ai你吗？李骥呆呆的回忆着。

没有。从来没有。这句话太直白了，这句话就像是把一tou猛兽的最柔ruan最不设防的肚pi展louchu来，随便什么人都可以一击毙命。

明德又退去了半步，他qiang行压抑着自己的qing绪，尽guan声音里止不住的有dian发紧。

“我受够了，李骥。我要有一天，当你厌烦我丢弃我的时候，我还能以一个堂堂正正的shen份站在这些朝臣、这些天xia人的yan前！我不能忍受有一天被你抛弃之后就任人欺凌！这种日zi我过够了，随便什么官员、什么后妃、什么太太就可以在我面前耀武扬威，以后我不会再忍受xia去了！”

他不知dao他现在的样zi就像是个对着大人吼叫着我已经长大了我会自己独立的孩zi，乾万帝有dian不知所措的看着他，那种甚至带着一dian胆怯的目光，变本加厉的纵容了明德的暴躁。

上官明德本来就是个暴躁甚至暴戾的人，他的脾气就从来没好过。

“如果不是你，我早就从上官家搬chu去了！如果不是你，我现在gen本就不会这样，拖着一个半死不活的shenti天天为自己的xia半辈zi算计！你以为我很想上那个瘟疫横行的战场，去建一个所谓的军功来立shen吗？”

乾万帝不知所措的伸手想抓住他，但是明德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