栗亭想了想，：“我再逛逛。”

踏过崎岖的泥土路，方槐柠这是第一次绕过合信工业的大门，从侧向一旁的未开发地区，大片的农田隐没在黑暗中，被月映朦朦胧胧的影，而那个人就坐在其中，拢着，仰望着天上的月。

方槐柠表不虞，让钱坤跟阿姨打一声招呼说不去吃饭了，便果断离开。

“嘛去？”两人疑惑。

方槐柠：“去合信工业，走了。”

“啊？这么突然？”

田典还再说，又忽然想到栗亭是打算去哪里，便把话又咽了回去，只：“那你早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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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晗顿了：“爸爸也想你，他想你回来吃饭，今天是中秋节，他还说有事告诉你……”

回想来，他觉得自己的绪最近很不稳定，忽忽低，忽缓忽急，明显的被什么牵拉着，这是以往沉稳的方槐柠不可想象的，还有那总是莫名冒来的患得患失，心惊心悸，方槐柠很是混乱。

他似乎对一个人有过于在意了，他觉得自己需要时间好好想一想，顺一顺这影响自己的源究竟是什么？而自己对这一切的过度反应，究竟是错觉还是发自肺腑的真实。

栗晗叹了气：“我们等你哦，你想过来就过来吧。”

够换班啊……什么？栗亭刚走了？他请假了？那今天只有三个人班？我要累死啦。”

……

那个背影，明明颇为模糊，却让方槐柠一就认了来。

栗亭没回答。

方槐柠又定睛细看了看，甚至关了屋的灯，渐渐的终于确认远的暗里原来坐了一个人？！

钱坤连忙安女朋友，赵磅和王复梁却看见方槐柠愣了半晌后站了起来。

方槐柠不算撒谎，合信工业是有活等着他，不过并不着急，他也不需要选在节假日上工，不过一直一个人的方槐柠不觉得这一天和往日有什么不同，除了这原本已满是人气的大楼又回到了清冷的氛围，只他一人独坐灯忙忙碌碌，略显安静而已。

安静也有安静的好，办事效率显得特别快，只用了一半的时间，系统就已经调试好了。方槐柠不急着走，今天天气很好，他给自己泡了杯咖啡，站在玻璃墙外静静欣赏着黑幕上圆盘一样的月。

“本来就要去的。”

只可惜现实似乎没打算给他这样的空隙，就在方槐柠抿心自问时，忽然远闪过一亮，不过一瞬就又消失了，好像是手电筒还是电产品的光。

栗亭还是不说话。

期间栗亭的电话一直在响，但是他没接。直到最后两通是栗晗打来的。

“哥，你今天忙吗？要不要回来吃饭啊，我想你了。”

栗亭和田典在A大附近的商店街、地铁站还有公交站都绕过了一圈，把活都备置齐整后，天已经黑了。

结束通话，田典问栗亭：“栗，你回去吗？或者跟我去上班？”今天晚上他们的酒吧有活动，应该很闹，想到这个时候栗亭一个人回家，田典也于心不忍。

他其实应该继续站在原地，他要思考的问题还没有想清楚，过去了只会加剧他的混乱，可是当意识到那才平静的心因为那个影的现又开始失速，血夜都比之前温起来时，方槐柠的脚便不听使唤的朝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