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的教授先开了腔："那个、最後一排中间那个穿红衣服的女生，请你举例说明结构主义教学理论。"

"我......"糖糖艰难地站起shen。

秦央听到"哗哗"地翻书声，然後後颈一阵钝痛。小姑娘正用笔tou不停地tong他。苦笑着回过tou去看她："我光听你讲了。"

糖糖面对着脸se严谨的教授，笑得比哭还难看。

桌上的手机"嗡嗡"作响，是沈晋："秦央，在上课？刚才那个姓唐的为难我。"

"那个姓唐的"听说是ruan院今年刚从国外请来的副教授，很年轻，很受huan迎，糖糖常去篮球场边看他和学生打球，看到一脸花痴相。

秦央摇了摇tou，没有回他。於是在半夜接到了沈晋打来的电话："秦央，你躲我。"

秦央失笑："怎麽会？"

对面的小新开始"咯吱咯吱"地磨牙，耳边的沈晋kou气捉摸不定："我们一直在一起的。"

秦央看着空无一wu的天花板："天xia无不散之筵席。"

20

暑假里秦央找了份家教，给一个初二的小男孩补数学。那家的父母对孩zi的学习要求很严，他们希望秦央能够每天都能过去上课。

两个小时的课时在电风扇的飞速转动xia显得格外漫长。瘦瘦小小带着牙套的小孩痛苦地哀求："老师，可不可以提早十分锺xia课？"

一会儿又扔了笔，无赖地在椅zi上不断扭动："我不会zuo，不会zuo，不、会、zuo！"

秦央喝着凉茶冷yan看他赌气胡闹，书桌另一面的鱼缸里养着几条橘红se的金鱼，裙摆般的尾巴悠闲地摇摆着。没有得到回应的孩zi在大吵大闹了一阵後，又悻悻地闭上嘴，抓起笔，挫败地乖乖zuo题的同时还不忘瞪始终保持着温和神se的秦央两yan。

秦央这才弯起嘴角去摸他的tou："乖，这dao题你要是zuo对了，就让你去喂鱼。"

小孩乌gui一样的写字速度立刻jin化到了兔zi的程度。

秦央看看百叶窗外的灿烂阳光，又看看鱼缸里游弋的小鱼，心qing大好。

小孩喜huan养鱼，秦央第一次听他提起这个ai好时，颇有些意外，现在的孩zi大都喜huan电zi游戏之类的，整天"秘技"、"绝招"不离kou，稚nen青涩的脸上无端端多chu几分不合年龄的戾气。养鱼这样的喜好，真是......有个xing。

秦央发现，小孩家中每间房里都摆着鱼缸，小孩说，家里的鱼全bu由他亲自喂养，如果考试考得很好，他就要求父母带他去花鸟市场再买几条。在书桌前坐立不安好似猴zi一样的小孩在鱼缸前可以一动不动地站上许久，痴迷而执着。他给每条鱼取名字，充分显示chu了这个年龄的孩zi的想象力。它们的习xing、喜好与差异他都知dao。说话han糊不清的小孩一提起他的鱼总是两yan放光，语言清晰而liu利。

秦央看着他就想起从前的自己，半大不大，却喜huan装chu一副尽知世事的大人模样。怪不得沈晋会说他"装腔作势"。小孩其实很寂寞，这一代都是独生zi女，chu生在人qing淡漠的新式小区里，没有兄弟jie妹，没有夥伴，成天被父母关在房里zuo着永远也zuo不完的作业，唯一陪伴他的就只有不会说话的鱼。

而自己shen边至少还有一个沈晋，何其有幸。

暑假里和沈晋一起去看过一场电影，。一对同床异梦各自暗怀心事的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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