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时分，荣祥总算到了家。

他在二楼的卧室里看到了荣祥。只见荣祥正在手忙脚乱的脱衣服。

小孟见他白亮亮的站在地上，忙走过去拉了窗帘。

“我他妈的又不是个大姑娘，不怕人看！”

小孟不说话，径自走去浴室放。过了一会儿走来：“三爷，可以洗澡了。”

“三爷要洗澡吗？”

荣祥翻了个白。

小孟知荣祥这是要找碴儿了：“三爷，为什么？”

小孟轻声：“三爷，医生说烟对您的不好！”

温的长玻璃杯递到他手中，他抿了一，皱起眉：“以后不要把放到冰箱里，会有怪味。”

餐厅的冰箱里有冷，他用电炉了一倒杯里，然后从前的西装袋里掏一个小小纸包。

荣祥裹着浴衣坐在床上，嘴里叼着烟。

荣祥咳了一声，忽然觉得咙很不舒服，心想今天大概是说太多话

小孟走到床边，静静的蹲了来：“只剩半杯了，喝完好吗。”

“是。”

荣祥把蓝褂用力掼在地上：“我这么晚才回来，你也不问问我什么去了？”

荣祥把衬衫也甩在地上，然后气哼哼的解开腰带，直接脱了个□：“我看你现在也不大关心我了。等哪天我死在外面，你就自由了，是不是？！”

荣祥刚好睡不着觉：“拿来吧。”

“以后赵航森要是再来的话，你直接把他骂去就是！”

荣祥扯过被盖在自己的上，然后翻趴在床上，拿过一本画报来看。

一直在院里踱来踱去的小孟见他回来了，过来开大门：“三爷，您回来了。”

小孟悄悄的推门走了去，尽走廊里只有他一个人，他依然还是靠着边儿走，步伐轻飘飘的，一直走到楼的餐厅。

忽然门开了，小孟站在黑的门，声音好像从天外飘过来的，轻远的仿佛与他本人并没有关系：“三爷，要喝吗？”

妈的------你少胡言乱语！”

其实若认真的回想起来，那些过往也都一件件记得的，他打吗啡最严重的时候，傅靖远曾经打过他，忘了因为什么了，反正就是被他很凶恶的打了一顿。也挨过许多次骂，不过那都算不得什么，他知傅靖远是发自心的喜自己-------他简直都不能理解这种固执盲目的，因为他知自己不够好的。

“是什么是？！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吗？”

荣祥又喝了两，把杯放在床的木制矮柜上：“真不好喝，拿走吧。”

“是。”

荣祥满肚的抱怨，却无人可去倾诉。这个时候，他分外的想念傅靖远。傅靖远死了多久了？他先前还一直算着日的，现在也不大清楚了。总觉着仿佛都是很久之前的事，几乎可以算作是上辈了。

“您不是和赵先生去……”

纸包里面是白的粉末，已经有些凝结成块了，所以倒中后，还要用勺搅一搅，以保证其彻底溶化。

他这样气哼哼的不肯睡觉，小孟便站在一边陪着。二人都有心事，各自思虑着，所以并不寂寞无聊。

荣祥闪院，也不回的快步房。见门外一辆汽车已然缓缓开动，小孟便也回抬脚跟上荣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