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文谦弯了弯腰：“三爷，咱别打了。就算您为面这些弟兄们着想。回潼关吧。知您呆在那个地方不甘心，可是来日方长，犯不上非得现在，让这些个小兵们都冻死在这冰天雪地里。”

“如何？”顾文谦回看着荣祥：“我要是死了，您还得陪着我。”

“可是上级也应该谅才行啊。他们很久都没有发饷了，无衣无的不怪他们那时候在西安城里乱闹！”

荣祥的嘴角搐了一，随即把手伸袋里掏枪，仔细的对准了顾文谦的膛：“怎么，你以为我在开玩笑？”

荣祥持枪瞄准的姿势不变，心里却飞速的转个不停。毫无疑问，顾文谦是主谋。现在不能确定的就是，外面这些人是不是死心塌地的跟着他，如果不是的话，那么自己一枪打死了他，外面的人见没有首脑，便未必有胆敢回打过来。可是这种事，又不能先打一枪试试看的。

过于细的缘故，愈合能力极差，一个针，总要两三天才能彻底长好。以此速度，他简直是在以有限的肤，来迎接无限的针。

想到这里，荣祥骤然扣动了扳机。

“您当时在西安的排场也很不小啊！把您捧舞女的钱省来，也够他们发几个月的饷钱了！当官的花天酒地，让小兵去吃糠，你不怕他们哗变？”

“我说，我先毙了你，然后我就退回潼关等着过年，你肯不肯为大家死一个啊？”

可是顾文谦既然今天敢到这个地步，显然是策划已久的。就算今天他不动手的话，以后也不会放过自己。两人反目至此，以后还怎能在一起共事？

顾文谦似乎是失望的摇摇：“三爷，不是我说，您还是年纪轻，竟说些孩话。”

接来的事，他只好无奈的将其归为天意。

“发饷发饷，是我不想给他们发吗？我拿什么发啊！我的家产都留在奉天了，你让我现在去和日本人要回来吗？你以为我是把钱藏起来，然后让我的兵去要饭打劫吗？”

过了两分钟，他恢复了常态。一边扣着袖扣，一边抬起继续刚才的谈话：“当兵打仗，吃苦受伤是在所难免的。否则，要他们当兵的什么？”

“你少拿哗变吓唬我--------”说到这里，荣祥忽然神一变，目光在顾文谦上来回转了几个来回：“你什么意思？”

荣祥直视顾文谦，神渐渐凌厉起来：“你要造反？”

顾文谦耸耸肩：“我只告诉你，官民反，同理也会有将兵反。两者的不同之就是，民没枪，兵有枪。”

顾文谦回推开房门，籍着房□去的灯光，两排长枪赫然对准屋，蓄势待发状。

当时他刚打完吗啡，状态应该是最好的时候，却不知怎的，忽然在扣动扳机那一瞬间手腕一，那颗向眉心的弹是打向了。接着他慌乱中连发几枪，全都失了准，一枪打到顾文谦的肚上，另一枪则打到了门的一个士兵。几乎是与此同时

荣祥，气急反笑：“好，好。顾文谦，你行，你现在敢来我了。你比易仲铭有胆，你有息！”

“三爷您别这么说，我并非为了一己之利才冒险来和您说这些的。可是您现在实在是有儿的过了。有兵才有我们，没了兵，我们就成了光杆司令，什么都不是了。您说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