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天还来找你。”小莫离机灵无比，听到来人的脚步，悄悄告诉邵崇犹。

“卖……卖到哪里？”邵崇犹觉得浑冰凉，这比他每次将要挨打时还可怖。

小姑娘偷偷去厨房取了和心给他，扒在小窗上，问了很多问题，他一一耐心地回答。

邵崇犹无法想象，小莫离若是被打骂、被欺侮该怎么办。

邵崇犹平日里挨打又挨饿，地位不如仆人，只能从后门走，时常给老乞丐分半个馒，老乞丐嘴里囫囵不清，费劲讲：“卖了，人牙来过，带走了。”

“你……”邵崇犹忽然有不好的预。

“你们说的小女孩，她在哪？”邵崇犹握紧了拳。

原来邵夫人发现那小女孩家里不简单，担心自己欺骗人家，东窗事发后被惩治，脆一不二不休，把小女孩转手卖了，就算人家再找上门来，只说不知就是，无论如何跟邵府撇清关系。

邵夫人理了理缀满金玉珠钗的鬓发，厌恶地瞥了他一，不悦：“你是发什么疯，以为自己是谁？胡乱打听

还不等他去打听，府里嬷嬷已经恶狠狠地追来，扯着他胳膊把他拖回去：“少爷翅膀了，家里的事不该你打听也打听，还跑到外面打听，不知会给夫人招来祸患么？”

使婆呸了一声，阴阳怪气：“泥菩萨过河，还惦记别人呢，那小丫早就被领走了，卖到哪就不好说啦。”

“找不到的。”老乞丐摇摇，“人牙办事都绝的很，没有后路。”

但邵崇犹再没见过小莫离。

他大步跑到巷，可到了巷外，他看着满大街来往的人和车，茫然无措。

邵崇犹上被毒打的伤还没好，奋力挣扎踢打着被拖到邵夫人面前。

这世间太大了，他还不及邵府大门上的兽首门环，能去哪里找呢？

邵崇犹问：“府里新来的一个小姑娘，大概这么”他在自己肩膀和耳朵间比了比，“你见过她吗？”

邵崇犹心里一寒，盯着那两人不动，小厮转见了这位少爷，歪着嘴讥笑：“呦，少爷这是听得神了？”

为了欺负他，而是平常友好地跟他说话。

“别担心，这个给你，我娘说保平安的。”小姑娘把一块玉佩匆匆抛给他。

“啧啧，真是不巧，本来夫人刚好把那小女孩儿收养过来，谁知人家里背景不简单，反倒成了手的山芋。”一个使婆直叹。

他上的伤很疼，脚步有些一瘸一拐，但脊背直，默默在邵府找了一圈，却本没见到那小姑娘。

“这只能赶紧理掉，不然来日被查来，她家里人不得寻仇？”旁边的小厮嘿嘿一笑。

小厮和婆一阵笑，邵崇犹脸发白，拖着伤一路追去，邵府后门的老乞丐见了他，闷声问他什么去。

第二天，如邵崇犹所料，家仆一如既往把挨打又关了一天一夜的邵崇犹放来。

好景转瞬，傍晚，小姑娘被家丁找到。

两个失去自由的小孩儿在破旧柴房的窗外，却像最自由的两只小鸟。

他听说过，人牙把人当畜生一样倒卖到千里之外，男人当隶，女人了青楼，又或者成了哪家小妾丫鬟，不听话的就打断、割掉，这辈过得凄惨，没人会帮他们，也再不能回家。